宋知君垂眸,目光被宋时愿的体检报告吸引。

她从地下拿起来,逐句看过,翻页,眼睛被第二页“尿毒症早期”几个刺的生红。

她一点一点往下看,握着纸张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小腿腿骨多次粉碎性骨折。

肩膀处疑似刀具贯穿伤。

身上多处铁钳烫伤。

中度抑郁症。

......

宋知君呼吸像是被人死死掐着,难受的她几乎要喘不上气。

她不敢想象,这三年里宋时愿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身上才这样伤痕累累。

也不敢想象她如此痛苦,回到家面对的早就不爱她的霍瑾年,心里该多悲凉。

“裴瑾年,她命都快没了,你什么舍得再伤害她?”宋知君声音颤抖。

裴瑾年眉头拧起,“什么命都快没了?”

他从宋知君手中抽过体检报告,一行一行的扫过,翻页,心开始一点点下坠。

看到“尿毒症早期”几个字,心像是被紧紧捏着,疼的他喘不来气。

再往下看,他呼吸一滞。

怎么可能?

他看过这份体检报告,明明只是些简单的外伤,怎么会这么严重?

更何况她父母也同样看过,也说只是皮外伤。

他忽然想起,当时他沉浸在林软怀孕的喜悦中,只是远远扫了几眼。

而宋父宋母,似乎连页都没有翻......

他站在原地,指节无意识的攥紧体检报告,骨节泛白。

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份报告是真的,他的愿愿这三年里究竟受了多少伤害,而他们又无形中给她带去了多少伤害。

他拿出手机,拨通宋父宋母的电话,喉咙发紧,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堵在胸口,几乎要将他吞没下去。

“爸妈,愿愿她......”

11

裴瑾年刚说了几个字,就被宋父打断,“愿愿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瑾年,你不用心软,”顿了下,他继续道,“倒是婚礼布置,软软喜欢朱丽叶玫瑰,我和你妈跨海订了万朵,今天送到,你觉得布置在哪儿合适?”

霍瑾年一下怔住。

什么时候起,他们这么在乎林软了?

是不是宋时愿从回来起,感受到的就是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父母,悄无声息的不再爱她。

他脑海中不由闪过这些时日,他对宋时愿的忽视。

满心期许着林软的孩子,对她递出的体检报告只是匆匆一眼扫过,没有发现她受的伤,也不知道她得了......尿毒症。

甚至杀人诛心般提出送她舞蹈室,让她继续跳舞。

明知道她听到了那些话,却顾忌着林软的情绪,哄完林软才去找她。

担心林软梦魇,径直扔下她一个人。

为了林软和孩子,提出离婚。

见到她坠海,焦心去救她,却在中途游向林软。

不问事情经过,厉声逼迫她道歉。

......

桩桩件件,当初不以为意的事情,可现在想起来,却某名让他心头发紧。

原来,不光是宋父宋母,就连他也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林软伤害着她。

明明她才是他们心底思念,真正爱的人。

想到这,霍瑾年开口打断,“爸妈,愿愿昨天没有回来。”

对面沉默了一瞬,“不回家她能去哪?” 宋母在一边插话,“愿愿从小没挨过打,八成是赌气跑出去了,没事,她自己想通就回去了。”

这一刻,就连裴瑾年都觉得荒谬。

他喉咙莫名干涩,“我把体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