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封辛挤进了同一趟电梯。
电梯门关上后,安涵容面对着光滑的、能当成镜子的金属门,打量着站在他后方的封辛。
他问道:
“为什么不问她投票的理由?”
封辛说:“不需要。”
安涵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封辛并不是说“闵念烟投票给我,不需要有理由”,而是在说“我不需要知道她投票给我的理由”。
可是……不需要知道?
这样的想法,也太奇怪了吧?
人常说,死也要瞑目
死也要知道死的理由,死得明明白白,不然,死了都不会甘愿的。
被投票,就是被推向了死亡吧?
遇到这种事,难道不需要明白理由吗?
“在这样的游戏里,生命与生命的相争,无论怎么修饰,都逃不开‘求生’这个目的。”
封辛的语气带着些漫不经心,
“为了自己存活,所以要挤占他人的生存空间虽然看起来残酷,但从生命的角度讲,这样做才是符合本能的。”
“符合本能的事情,不需要解释。”
安涵容:“……啊。”
他一时间没接上话
他在消化封辛的话,他觉得这样不太对,但是又反驳不了。
好半晌,他终于反应过来。他在对封辛讲道理,而封辛在向他揭露现实。
电梯在九楼停下,电梯门敞开。
执事模样的鬼怪对安涵容说:
“先生,到您的楼层了。”
封辛和执事鬼怪目送安涵容离开,金属门合上,遮挡了他们的视野。
执事鬼怪向封辛投去探究的目光:
“您刚刚所说的道理,是您思索出来的吗?”
还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封辛笑得耐心又温柔,她回答道:
“是亲身体悟。”
执事:“……?”
封辛在十楼下了电梯,她哼着连不成歌曲的调子,脚步轻盈愉快地走向房间。
明明被投了票,但她的心情却很不错被怀疑,被架到火上炙烤,正是这种游戏中独有的乐趣,不是吗?
封辛打开1035号房门,走进了房间。
……
半小时后,五楼的自助餐厅里。
路鸣越想越气,已经好几次摔了筷子。
“闵姐。”
林黎试探着问,
“你为什么投票给封辛?你怀疑她是背叛者吗?”
“不是,我不知道谁是背叛者,而且她是背叛者的可能性比我们都小。”
闵念烟夹了一筷子白灼油菜,说道,
“投她是因为她太出格、太奇怪,很不稳定,她还会通过语言来影响别人的选择……我总觉得她就像一颗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炸了。”
张威挠了挠头,附和道:
“她是挺奇怪的……不过那个年纪的年轻人,有个性也挺正常的吧?”
林黎看了看自己,又看看朱落、李有福和陆不平……
可不敢当。
他们几个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论个性完全比不过封辛。
路鸣气愤道:
“她就是个神经病!”
李有福苦闷地扒盘子里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