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着素簪花的船儿翻了,
窈沙公主的绿手帕在月亮下哭湿了,
――留不住我!……”
夏天虽然还没到,太阳已经热起来了。若苏厄张开手掌,给肩上的人挡了挡晒在脸上的阳光。
――老头子这么一思忖,去掉些祛风寒的药草,加了几味温补的。小将军身上虚寒,夏令最好进补……
穿着布裙的少女桑舌背向门口,虽然手里还在装作不经意地翻检药材,眼睛已经忍不住转了过去。绰尔济爷爷的白胡子乱蓬蓬的,端个大药碗,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屈方宁立在一边,因比爷爷高了一个头,一直微微弯着腰,眼神极专注,不时点一点头。
――人家又不是药师,爷爷说那么多,他也不懂得,……那个人也是!老头子的胡话,做甚么听得那么认真!他说得高兴起来,以后烦也烦死你了。
但绰尔济对孙女儿的小心思,一点儿也不能觉察。絮絮叨叨说完了汤药,又要领他去看入药的草和虫子。
桑舌一咬牙,双臂往药材前头一挡,磕磕巴巴地说:
“药……”
眼见屈方宁讶异的样子,索性把药碗拿起,塞在他手上。
“拿、拿去!――要冷了!”
屈方宁瞥一眼药碗,看着她笑道:
“桑舌姑娘,不一起去么?”
绰尔济立刻附和道:“一起去,一起去。”
桑舌转身就蹲到了烟炉下,拿破了边的扇子呼呼地扇起来,表示自己忙得走不开。
屈方宁只好向绰尔济道:“那我给小将军送药去了。”
又扬声笑道:“桑舌姑娘,再见。”
桑舌在扇子后面点点头。一会儿,猜他已经走了,才把扇子拿开,气鼓鼓地拿眼睛觑着爷爷。
“爷爷,你为什么东拉西扯的?”
绰尔济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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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近江国 作者:孔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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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笑地瞧着她,摸了摸花白的胡子。
“桑舌,你说爷爷是为了谁东拉西扯的?”
桑舌突然明白了爷爷那古怪的笑容,顿时不能说一句话,把扇子遮住了脸,不肯再拿下来。
大帐中药香弥漫,华贵的波斯毯上胡乱丢着几只风筝骨架;毡毯尽头,是一架金镂玉雕的椅披,扶手红木重漆,饰有数十光华灿烂的明珠;椅底两边轴承是精铁所制,穿透一对硕大的红木滚轮――赫然是一部轮椅。
屈方宁赤足踏上毯面,铃铛声倏然停止。他低声唤道:
“小将军。”
轮椅微微一动,随之转了过来。千叶西军首领――亭西将军的独生爱子小亭郁,正紧紧蹙着眉头,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见了屈方宁,眼睛才亮起来,惊喜道:“方宁,你怎么来了?”
屈方宁一举药碗,笑道:“当大夫来了!”
小亭郁忙转动木轮上前,一边问:“屈林准你来么?”一边把药碗接过。他手指苍白无力,几乎便端不住。屈方宁忙跪了下来,把药捧到他嘴边。伺候他喝完药,嘻嘻一笑,深具顽皮之意:“主人虽然不许,却也拦不住不听话的奴隶。”
小亭郁也不禁一笑,随即皱紧了眉头,道:“你……小心些,别给屈林发现了。上回他打的地方,现在还疼么?”
依稀记得大概是胸口及肩的地方,便仔细地看了一遍,只见当时屈林鞭打的血痕已经褪去,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白色疤痕。小亭郁伸出手指,小心地触摸那个愈合的伤口。
屈方宁摇一摇头,道:“那有甚么?我早就习惯啦。”
小亭郁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