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了。”说到此处,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可惜了这一身硬骨头。”
孙尚德长身站起,白眼上翻,冷笑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孙某自踏出国门,就没想过再回去!”
御剑淡淡道:“看来孙大人与黄元帅交情匪浅,这个枉死鬼是替他做定了。”
孙尚德不再理会,高声吟道:“忍耻包羞事北庭,奚奴得意管逢迎。但教勒石燕山北,何惧冰雪销姓名!”念到末两句,眼中泪光莹然。
御剑目光凌厉,右掌一抬,显然就要动手。
忽然骨碌碌、骨碌碌几声轻响,一枚淡红色的大圆珠从壁室尽头滚了出来。地下铺的本是一张波斯毡毯,致密厚实。只是那珠子太过圆润,一时收官不住,直滚落到他脚边才堪堪停下。
孙尚德慷慨悲昂,击节长吟,已存了必死之念。见那珠子来得蹊跷,眼角一抬,只听嗳哟一声,一名白裘乌发的少年从帐门一角扑了出来,探出半个身子,又忙忙地停下,向御剑吐了吐舌头。还没看清长相模样,只见御剑单手向这边一挥,胸口登时一阵窒闷,扑地不起。
御剑离座而起,责道:“你怎么出来了?”俯身替他拾起珠子,见红线断成两截,斥道:“就知道玩!”
屈方宁无辜地仰起脸:“……我一个人无聊得很。你又不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