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很快送上来枪，两人隔着二十米远站开。

顾长肆稳稳抬起枪。周焰咬了咬牙，把枪对准了顾长肆的心脏。

周焰咽了口口水。他从小拿枪，打猎打过不少大型动物，枪法很好，但从没亲手杀过人。

但托做医生的姐姐的福，他熟知器官结构，对于顾长肆心脏的位置，他了如指掌。

周焰的食指按在扳机上。

顾长肆的心脏仿佛就在耳边跳动，他呼出一口气，心里只想了一件事。

赢了，他就还有机会站在宋相思面前。

输了，他就赔宋相思这条命。

全场安静了下来。

宋相思眨了眨滞涩的眼睛，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缓缓开口。

“周焰，加油。”

顾长肆的呼吸一滞，难以言喻的苦涩漫上来，心都揪成一团。

她就那么喜欢周焰吗？

布莱恩的脸色严肃，作为见证人，他清了清嗓子，准备下令。

“开......”

“等一下！”

周焰的嗓子都劈了。宋相思刚刚那声加油在他听起来太奇怪了，她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放她去死的人？摆明了有诈！

“我要检查他的枪！”

怀疑的目光纷纷落在顾长肆身上，他冷哼了一声，耸耸肩交出自己的枪。

“他做手脚？”

“不会吧，他提出的决斗，然后做手脚，故意置对方于死地，这么恶毒？”

在交头接耳声里，检查的人大声宣布：“枪没有问题！”

声音平息了，周焰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的心绪已经完全被扰乱了，对着顾长肆的手也微微颤抖。

布莱恩下令。

“开枪！”

24

“砰！”

枪响了。

周焰大喊一声倒在地上，面色苍白满脸慌张地往后爬，众人还以为他中枪了，医生匆忙赶过去。

而顾长肆从头至尾都没动过，沉默地站在原地。

宋相思皱了皱眉，没听错的话，她只听到了一声枪响。瞥了一眼众人包围之中的周焰，她看向顾长肆。

黑色的西装腹部明显有一块地方颜色变深了，淡淡的血腥味传过来。顾长肆却只是唇角微微抿起，察觉到她的视线，还扭过头来对她一笑。

另一头，惊魂未定的周焰被人扶着站起来，他根本毫发无损。

“我没有开枪。”顾长肆冷冷开口，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轻蔑一笑，“没有必要杀你这种人脏了相思的眼睛。胆小如鼠，决斗能吓得你尿裤子，在老虎面前你抱头鼠窜，娶宋相思，你能保护好她吗？”

布莱恩脸色也很不好看，看着满头冷汗的周焰，看不上地哼了一声。

顾长肆腹部中弹，他使劲按住试图止血，拒绝了过来的医生，回过头看着宋相思。

他咽下嗓子眼里涌上来的一股血，仰起头：“相思。”

“能不能给我一个，保护你的机会？”

“何必呢？”

宋相思叹了口气，她的眼神让顾长肆难以抑制地恐慌起来，指缝间溢出的鲜血滴滴答答。

“不能。”她斩钉截铁，“陆桥，我们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像是什么东西碎裂开来了，那一瞬间，顾长肆几乎完全觉得宋相思认出了他，他不由自主地上到她面前，近乎哀求地捧起她的手。

他把枪递到她的手上，对准自己的心脏。

“还有一枚子弹，相思。”

“杀了我，你还会恨我吗？”

他通红的眼睛里露出绝望的疯狂。宋相思呼吸一滞，手却挣脱不开，被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