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心口汹涌的悲痛和懊悔几乎要将他淹没,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轻轻。”
“对不起。”
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带起了汹涌的悔恨。
“我明明一直都记得,是因为你我才走上了这条生在巅峰的路。”
“你太优秀了,你像是天地都偏爱的宠儿,做什么对你来说都轻而易举。”
“我总是、总是很爱慕你。”
顾黎升哽咽的有些泣不成声,“我明明是想努力一些,努力让自己配得上你。”
“怎么会变成见不得你的优秀了。”
“我努力了许久,怎么都比不上你,当温先生的称呼冠在我头上时,我觉得无比的屈辱。”
“我是阴沟里的老鼠,而你是冉冉耀眼的太阳,我配不上你,所有人都在笑我。”
温轻时在当初想过很多次,为什么那么爱自己的顾黎升忽然变了。
她想了很多种理由,最后都不成立。
她不明白,后来就不想明白了。
“我觉得我这一辈子都在你和我爸的掌控之中,你优秀到和长辈平起平坐。”
“而我只是个没天赋的、可操控的棋子。”
“我开始疯狂的去试探你对我的爱到底有多少,到底有几分。”
“时间久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我不爱你,我恨你。”
“可是真的失去你了,看你站在别人身边了,我又慌张了。”
顾黎升看着眼前没什么表情的温轻时,恍惚间又看到了她刚离开自己那段时间。
“我捧着修好的玉佛,满长阶的跪拜,都求不来前往那年为我开光的主持住处那条路。”
“我不甘心,淋着雨找了一遍又一遍,我都找不到路。”
“下山后我回过头想骂他,骂他当年骗我,没能保佑你始终在我身边。”
“可是当我回σσψ过头,我才看到那块牌匾,上边写着莫向外求。”
“莫向外求。”
顾黎升轻时喃喃道,“我当你没看到,一心上山找到了主持,如今我找不到他,回头看见他告诉我莫向外求。”
“我不甘心。”
顾黎升红了眼,眼前人的身影都模糊起来了。
“你离开选择了别人,我都不甘心,我觉得我试探出了你的爱了,我确认了,你凭什么又不爱了。”
“直到前些天,我看到那你带那个小子参加宴会,他无比的骄傲,他被称之为温先生。”
顾黎升说的很艰难,“他很骄傲,他爱的人如此优秀。”
“我做错了,轻轻,我错的一塌糊涂。”
他忽然想起来,那年为玉佛开光,主持问他,想佑什么。
十八岁的少年沉思许久,开口说的却是,“愿她此生安乐。”
“诸邪尽散,小人退避。”
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年主持看着他很久,最后还问他确定吗?
十八岁的少年笑着说确定,愿多不灵,他不贪心。
顾黎升忽然笑了,笑声里透露出绝望的嘲笑,“你说得对,我配不上你。”
“对不起我食言了,我辜负了你、辜负了你的爱。”
“你能......原谅我吗?”
21
温轻时洗完澡回房间时,屋里静悄悄的。
她心里突突了一下。
孩子静悄悄,必然要作妖。
深吸一口气,温轻时推开房门。
总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温轻时还是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床边小狗乖巧的跪在地上,手里还捧着鞭子。
赤着的上身束缚着金属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