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 故事里说, 在吃了三太子萨埵之后, 因此而感到悲伤的, 只有母老虎。

确实只有他, 才会在乎谢镜清的生死存亡。

可他仍旧不愿意去听懂谢镜清在说些什么。

“不可能……”祁方隅觉得他的头疼得好像更厉害了,“不可能会是哥哥的……不可能……”

谢镜清却一心只想要跟他坦白, “每次有人即将遇害, 我的手都会疼, 但如果被盯上的目标变成我自己,它就没有任何反应,所以我才会想,是不是因为我应该出手救人,而不是袖手旁”

“不可能!”祁方隅猛然打断谢镜清的话,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脑袋疼痛加剧,几乎要从里面炸开来,难受得他躬起身子,蜷缩在了地上,嘴里还在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肯定……肯定是我猜错了……是我猜错了,哥哥,我们都是玩家,不会这样的,不会变成这样的……”

谢镜清看着他,没有说话。

祁方隅死死攥紧了头发,“哥哥你别着急,你让我再想想,你别着急……我一定……我一定能想到跟木头有关系的其他关卡名称的,你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谢镜清犹豫半晌,还是没有说些什么,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你去哪?!”祁方隅立刻扑了过来,眼里满是腥红的血丝,“你要去哪里?哥哥,你别着急,你别着急,你让我……咳咳咳咳……你让我再想想好不好?哥哥,我”

“我不着急。”谢镜清安抚他,仿佛被挑中献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你的嗓子还没好,我去给你烧点水。”

祁方隅立刻撑着洞壁想要站起来,途中脚软差点儿摔了一跤,又急忙扶稳,“我……我跟你一起……一起去……”

谢镜清说:“没关系,我就在外面,不走远。”

祁方隅固执地道:“我要跟你一起去,哥哥。”

谢镜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伸手扶起祁方隅,接受了他的跟随。

整个烧水的过程,祁方隅都一改之前不敢跟他过近接触的作风,紧紧跟在他的身边,连喝水的时候也不再背对着他了,目光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水漏到了下巴也毫无所察。

谢镜清用袖子帮他擦去水渍,将不锈钢碗清洗干净,又开始准备煮吃的。

洞口就有一棵树,很近,祁方隅还是坚持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边,被风吹得咳嗽不断,眼眶更红了。

谢镜清摘下嫩芽,道:“再这样下去,你的感冒会加重的。”

祁方隅不听,“我……咳咳……我就要待在你的身边,就……咳咳咳……就不走……咳咳咳咳……”

一句话,他就差点儿咳得肺都要吐出来了。

谢镜清只得少摘一些,伸手扶他,“回去吧。”

祁方隅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嗯。”

他们回到小火洞旁边,祁方隅的咳嗽才得到了些许好转,但也明显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谢镜清放下草木,又给他烧了一杯温水,暖和暖和嗓子,他的咳嗽终于止住,谢镜清也就继续煮草木了。

雪水沸腾,将草木裹挟着翻涌沉浮,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谢镜清用筷子搅拌着草木以防糊底,在加雪水时,不经意间的抬头,正对上祁方隅纠缠的视线。

一点也不意外,祁方隅的视线总是停留在他的身上,只是现在停留的时间更长了而已。

谢镜清一边加入雪水,一边说:“你在害怕什么?”

祁方隅说:“我会想到别的线索,这一定不是正确答案。”

他的嗓子已经哑得快要听不清字句了。

谢镜清说:“我觉得这就是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