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清”不再多说。
没多久,小九尾狐就冷得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开始凝固,又不想离开“谢镜清”去树洞或者土穴里,就用尾巴拍了拍“谢镜清”,说话都是僵硬的,“你……你不冷吗?”
恰逢寒风吹过,“谢镜清”的衣袂飘飘,面色如常道:“不冷。”
小九尾狐却打了个喷嚏,“你能让我也不冷吗?”
“谢镜清”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祁方隅的厚脸皮以及倔强,这么久以来他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就止了话头,又一个光点从他的身上分离,落在了祁方隅的身上。
小九尾狐瞬间不冷了,就像生活在夏日一样,刺骨的寒风都变得凉爽起来,惊奇道:“你怎么这么厉害?”
它一下子从石墩子上蹦跶下来,踩着雪地欢快地绕了好几圈,才又回到“谢镜清”的身旁。
它说:“其实你不是守山人吧?”
“谢镜清”一如既往,没有出声。
小九尾狐摇了摇尾巴,心情很好的样子,“守山人可没有这么厉害的法术,你应该是得道高人吧。”
“谢镜清”还是没有出声。
小九尾狐也不在意,“这样暖和的法术,可以持续多久?”
“谢镜清”说:“这个冬日结束。”
小九尾狐道:“不能给我一个永远不消失的法术吗?”
“谢镜清”道:“不能。”
小九尾狐嘀咕道:“真小气。”
“谢镜清”已经闭上双眼,继续打坐了。
在经历过春夏秋之后,他们又一起度过了冬天。
这个晚上,小九尾狐依旧像往日一样,从山脚带来食物,坐在“谢镜清”的身旁享受,只不过经过多日的捕鱼生涯,最后它的狩猎范围扩大到了林子里的野兔、刺猬甚至是飞鸟,逮着什么吃什么,常常弄得石墩子上脏兮兮的,又让“谢镜清”用光点清理干净。
“谢镜清”没有怨言,依着小九尾狐,将它弄脏的地方清理干净了。
这里远离人世,非常安静,每天除了鸟鸣,就是虫鸣,即使站在山顶,也看不见远方的喧嚣人世,更不知道这会儿正值人间最为热闹的除夕之夜。
一切都像平时一样。
直到“谢镜清”起身,一反常态地站在高山之巅,看着天上的星辰闪烁。
小九尾狐停下舔舐爪子的动作,有些意外地道:“今晚你不打坐了?”
“谢镜清”答非所问道:“你若是想早日得道成仙,便要忌了这口腹之欲,先学会辟谷。”
“我成仙干什么?你又不是神仙。”小九尾狐仰躺在石墩子上,雪白的肚皮毫不避讳地露在外面,“我就在这儿,陪着你,给你搭个伴,作为报答,你就负责保护我,助我成为这一片的大妖怪,日子难道不比神仙过得快活?”
“谢镜清”没有接茬,只道:“你总是要学会靠自己的。”
小九尾狐不以为意。
第二天一早,小九尾狐从石墩子上醒来,却发现一直以来无论日夜都在他身旁打坐的“谢镜清”不见了。
小九尾狐慌了一瞬,想起“谢镜清”偶尔也会在山间巡视,很快就镇定下来,顺着“谢镜清”巡视的道路跑去,满脑子都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捣蛋,以此来报复“谢镜清”故意吓唬自己的行为。
可是当他将“谢镜清”巡视的道路绕了四五遍,又将整座山来来回回地跑了个遍,从清晨,到深夜,也没有见到“谢镜清”的身影。
小九尾狐终于慌了,它想叫“谢镜清”的名字,嘴巴张了张,却连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它怔了怔,后知后觉,他们在一块儿朝夕相处了整整一年,它甚至不知道“谢镜清”叫什么、住哪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