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面对无法改变的死亡,却没想到再睁开眼的时候,四周却是一片雾蒙蒙的白,他甚至能够透过嗅觉, 清晰地闻到了来自于树叶的芬芳以及溪流的凉爽。

很显然, 被揭穿了身份的路西法所在的位置, 满是浑浊的血腥气息, 不可能会有这么清新的味道。

他们还在祁方隅的幻境里, 而且祁方隅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

这是谢镜清能够直观感受到的结果。

他被刚刚清醒的祁方隅带动着眨了眨眼睛,正对着的是一座晨雾弥漫的高山,溪流潺潺, 锦鲤戏水, 时不时跃出水面,又“噗通”落下, 激起一片水花。

“啪嗒。”

有什么砸中了祁方隅的眉心,他受惊跳开,抬起头来, 看见一棵柳树, 风一吹, 树叶上的露珠汇聚到末端, 又落下几颗砸在他的身上。

不疼, 但足以让祁方隅又往旁边跳开几步, 并甩了甩身上的露珠。

谢镜清对这样的行为感到有些奇怪。

他原以为环境的问题, 是局限于祁方隅失忆缺失的其他细节,或者局限于路西法对于祁方隅的了解, 才会与心灯世界出现了部分的出入, 但至少祁方隅的主要活动位置, 还是固定在了这片高山流水之间的。

直到这会儿,他发现祁方隅站起来了,但却是四脚着地的时候,这种古怪的心情再次达到了顶峰。

好像不是视角的问题,而是祁方隅的身体有问题。

没有昨天饥饿到眼冒金星的影响,谢镜清清楚地看见自己的鼻子长长的、尖尖的,往前延伸出了一段距离,很像是某种犬科动物,又没有那么夸张,但总归是不像正常人类的。

……在这个幻境里面,祁方隅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

谢镜清难得有了想要照一照溪面来看清自己相貌的想法,可惜这具身体的主导权并不在他手里。

不仅不在,还特别容易受到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