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三个人等到天黑,来到一楼,祁方隅径直朝着民宿老板的房间走去时,许嘉云除了那种莽夫本夫的气质,半点分寸都没有感受到好吗!

事到如今,也没有退路可言,许嘉云只能硬着头皮跟在祁方隅身后,大步朝着民宿老板的房间走去,并祈祷民宿老板可千万不要在房间里面,不然他们就真是送上门的快餐了。

满地的尸体还在原地,散发着香味的食物仿佛永远不会冷却,对于已经吃饱的他们却产生不了丝毫的诱惑力,能够勾起的情绪只有对于死人的本能避讳。

朦胧的月色下,只有他们三个人走动的窸窣声微弱响起。

祁方隅伸手搭上民宿老板的房门把手,正要用力,一道尖细的嗓音便在身后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是民宿老板。

许嘉云:“……”

哦豁。

如他所愿,人确实不在房间里面,可是能不能不要突然从他后面出现啊?差点儿给他吓得心脏骤停!

当然,话他是不敢说的,就算说了,民宿老板也不会搭理他。

民宿老板摇晃着梨形身材走过来,摁住了自己的房门,再次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他黑漆漆的瞳仁直直地盯着祁方隅,幽冷得仿佛在盯什么死物一样。

祁方隅的另一只手牵着谢镜清,并没有感受到来自谢镜清的任何警示提醒,于是放下袭击的想法,松开门把手,道:“我们找你有事。”

“找我?”民宿老板显然不信,“找我干什么?”

祁方隅张口就来:“找你要几个喝水的杯子。”

民宿老板漆黑的眼里泛着杀意,面目狰狞道:“餐桌上有。”

许嘉云的后背都发凉了,民宿老板也没有发出任何攻击。

“那是陶瓷做的,我对陶瓷过敏。”祁方隅有恃无恐地胡编乱造,“我要塑料杯子。”

民宿老板的门牙都要咬碎了,“没!有!”

祁方隅“哦”了一声,“好吧,那就算了。”

他来得干脆,走得也很干脆,连民宿老板都讶异于他的痛快,将要出手的恐怖模样还没来得及变化,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许嘉云跟民宿老板的反应是一样的,不过他好歹等到了进入房间才开口询问:“祁哥,我们怎么又不看了?”

祁方隅说:“民宿老板在,你非要上赶着找死,我也不会拦你。”

许嘉云噎了噎,小声嘀咕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担心死亡条件呢。”

祁方隅的耳朵好,听见了,“那不是死亡条件,但惹怒了民宿老板,他肯定不会让我们好过。明天还要在民宿里待着,没必给自己添麻烦,下次再找机会去看也不是不行。”

许嘉云明白了,“白天我再去拖住他?”

祁方隅说:“如果你敢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

许嘉云:“……”

他确实不敢。

被民宿老板给抓了个正着,祁方隅也不着急,用他们从河边接来的水洗洗干净,就跟谢镜清一起上床了。

躺平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许嘉云犹豫道:“祁哥,咱们要不再去试一试?”

祁方隅抬眸看他。

许嘉云有理有据地道:“你看啊,我们刚才去民宿老板的房间,他明显不在里面,我们走的时候他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说不定我们现在下去来个回马枪,还能打他个措手不及,你不觉得吗?”

祁方隅却说:“他已经回房了,还给房门上了锁。”

许嘉云“啊?”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祁方隅懒得理会他。

许嘉云后知后觉想起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