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祁方隅的整个脑袋都被绷带缠着,谢镜清会发现始作俑者已经红透了脸,尽管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会红脸。
祁方隅看着谢镜清坦然的模样,发热的脸庞也渐渐退了温。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总忍不住升起一股莫名且熟悉的悲哀情绪,像是深深地刻进了骨髓里,扰得他的心很乱,只想用另一种方式完完全全地占有谢镜清。
可惜他现在的身体刚经过大面积烧伤,又进行了十多个小时的手术,别说是碰谢镜清了,就算想牵谢镜清的手,都一点也动不了。
许嘉云好歹猜中了一点,现在的他,确实只有嘴巴复工了,其他的身体部位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给出正常的反应。
给祁方隅喂完了水,谢镜清也无事可做,就守在他的身旁,等待着许嘉云归来。
祁方隅想做的事情倒是多,偏偏身体受限严重,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道:“哥哥,给我牵牵手。”
如果许嘉云在,肯定又会被亮瞎眼睛,好在这回他不在,也乐得少吃两口狗粮。
谢镜清说:“你会疼。”
祁方隅说:“牵不到哥哥才会疼。”
谢镜清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但还是顺从他的意思,很轻、很轻地牵住了他的手,用力控制得相当精准,就像一片羽毛覆盖在祁方隅的手背上,能够感受到浅浅的温度,却又不至于感受到沉重的力道,一切都拿捏得刚刚好。
许嘉云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水月静好的模样
夕阳西下,橙黄色的光芒透过窗户洒在白色的被子上,两个人的深情对视,如果不是因为谢镜清不解风情,一个吻是再完美不过的顺势发展。
并不想吃狗粮的许嘉云表示:不解风情是真的好啊!
他美滋滋地将酸汤砂锅粉和蘸碟放在谢镜清面前,又将黄焖鸡米饭放在祁方隅面前,最后的一份牛肉盖浇饭放在自己面前,特别满足地道:“吃晚饭了。”
谢镜清看见祁方隅面前的食物,就算是再怎么没有常识,经历过上一次许嘉云进诊所的事情,也知道这不是适合病人吃的,于是问出了许嘉云之前问过的问题:“方隅才刚做完手术,能吃这个吗?”
许嘉云那句“他说他乐意”还没开出一个头,祁方隅就一本正经地道:“哥哥不用担心,我现在除了行动受限之外,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还没恢复应该是伪世界里的治疗设定,没办法一次性治愈。”
这一点,光是观察当初坐着轮椅的赤小豆,他们就已经知道具体会出现什么问题了。
谢镜清点点头,没有再问,顺理成章地接过祁方隅的黄焖鸡米饭,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