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跟之前从天台上下来那样,一前一后地往前走,谁都没说话。
直接走到他们学校停车场,迟北元早就在那儿等着,看到江旬立刻过来,笑眯眯道:
“好久不见啊小旬,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叔叔呢?”江旬也朝他笑笑。
“叔叔也挺好。”迟北元说着拍拍旁边这车顶:“看叔叔这新车,年初刚买的,进去感受一下。”
高度不到一米五的小瓢虫。
江旬坐进去以后腰都挺不直,但他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身体尽量外后边努力靠靠,睁眼说瞎话:
“很舒服。”
迟牧年本来已经打开副驾的车门,见他这样还是没看下去,走到后边,当着另外两人的面把车门打开。
冲人:“上副驾来。”
“没事,我这样坐挺好的。”江旬说。
“快点过去,这么小的车,你这样蜷着腿不难受啊。”迟牧年没好气道。
他说这的时候江旬一直看着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你担心我。”
迟牧年一口气堵嗓眼。
到后面干脆不说了,只道:“算了,随便你吧。”
从人怀里拿回自己的书包,重新走副驾里坐下。
平常只能容下两个人的瓢虫今天被迫多一个。
从他们学校到小区要拐几个路口,每次公交车要开二十分钟,但要不是高峰期,开车没几分钟就到了。
回家以后,迟北元钻进厨房。
迟牧年没怎么多理江旬,随便招呼几句让他坐下,到他爸书房里给人研究那打印机。
三个人各忙各的。
直到开饭。
饭桌上迟北元都在和江旬聊天,问他学习生活上的事。
“小旬现在在班上还适应么?”
“能适应,老师和同学人都很好。”江旬答。
“将来是想学文还是学理啊?要是学文,说不定叔叔高三那年还能带带你。”迟北元在旁边说。
迟北元现在成送考专业户,专攻南三毕业班。
江旬先是夹了块排骨,往迟牧年那看眼,淡道:
“我也学理。”
“噢,那也行,你的成绩学理也合适,我看了你成绩单,全校第一,比你们年级第二都高了快二十分。”
迟北元说到这挺感慨,故意说,“了不起啊,比我们家年年强多了。”
“诶诶诶,爸,我这成绩也挺好的呀,你这说归说,别,别拉踩啊。”
迟牧年嘴里还叼着一块骨头,吐字含糊不清的。
江旬顺手给人把汤碗牵近些。
继续对着迟北元:
“运气比较好吧,其中有好几道题之前都做过类似的。”
迟北元知道人是故意给他儿子留面,没再说这个,继续关心道:
“那生活上呢,你现在是住校么,还是住原来的地方?”
“我搬回之前的房子了,我妈,她去世以后,家里东西都被清走,现在那里就我一个人。”
饭桌上的另外两个人都一怔。
江旬离开这三年,没人知道他的事,也从来没他们家的消息传出来过。
江家本来就和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不是一阶级,要不是江旬小时候是他妈妈带,他们估计根本不会碰上。
“你妈妈......”迟北元本来还想多问两句,听他这么说只叹口气: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你也别太难受,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行。”
“嗯,放心吧叔叔,我没事的。”
江旬说完扭头看眼迟牧年。
迟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