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不远处,江旬

和一个女孩儿一块儿从上边下来。

虽然远远看不清脸,但迟牧年也能看出这个女孩是精心打扮过的,很贵气,从衣着看就和江旬十分般配。

眼见他们往房子这里走,迟牧年心微怔。

下意识拐进旁边一条小路,躲在树后边。

躲好以后迟牧年才反应过来

他为什么要躲?

但很快眼前的一切就不容他思考。

江旬他们家门口,两个影子逐渐靠近。

分开以后,江旬从侧边拍拍她手臂,低头说了句什么。

迟牧年定定看着都不动了。

心里除了震惊,还有种异样的情绪卡在嗓眼里边。

又酸又涩。

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是冰的。

到后边干脆不去看了,垂着脑袋,盯着底下自己的鞋子。

盯了快三分钟,后面有人喊他。

“迟牧年。”

低沉的嗓音,尾音放得很轻。

江旬似乎不知道他在这里,隔着黑夜朝人看过来:

“怎么在这?”

迟牧年抬头看着面前的卷发的青年,隔了半天小脑袋重新垂回去:

“你这几天怎么不来上课。”

因为他的出现,江旬嘴角原本还噙着一点点笑,可等走进后发现迟牧年冻红的脸,嗓子也是哑的,眼底笑意一扫而空。

握住他手腕把人往远处屋里带,急声道:

“你在这等多久了?”

“没多久,不到一个小时。”迟牧年被他扯手里,声音小小的。

江旬把他带进屋子,开灯以后,快速打开一楼全部地暖。

从厨房给他倒了杯热水:

“先喝点水。”

江旬递过去的时候迟牧年没接,只抬头看他,眼睛却似乎没有完全对焦: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江旬和他对视片刻,抿抿唇,把水放旁边。

从旁边拖了个凳子,坐到他跟前:

“好,你说。”

真的坐下来迟牧年其实有很多话要问他。

问他为什么要和蒋天说那些话,问他说这些时候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问他昨天究竟干嘛去了,连课都不来上。

还有......问他刚才那女孩儿是谁,是他女朋友么。

无数个问题挤在一起,最后只憋出一句:

“你是不是在耍我?”

江旬一脸平静:“我怎么耍你了?”

“你明明才,才对我......今天为什么还要那样。”

迟牧年说这个的时候脑袋很重,应该是刚才凉风吹了太久,嗓眼堵得厉害,像是含了个火球,火辣辣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这几天一直跟那个女生在一起么?”

江旬从下往上观察他的表情,原本想说的话咽回去,拇指搓了下虎口,握住迟牧年的手:

“为什么问这个。”

迟牧年眼角微缩,一下就想从皮沙发上站起来:

“我先走了。”

但他的手被人扯着,动不了。

“我不说,是因为这个问题本来就不该由我回答,”

江旬再次喊了遍迟牧年的名字,叹口气,一条腿跪在地上,从下往上轻托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