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经常来我家睡,吃饭睡觉都是,我都已经习惯了。”
迟牧年半摊在椅子上,筷子一下下挑着餐盘里的东西,半晌后,抬头看蒋天:
“有没有可能是你理解有问题?”
蒋天也没吃饭了,双手交叉放胸前,定定对他:
“迟年年,你看我像不像个傻子。”
迟牧年:“......”
重新摊椅子上。
食堂里的人越来越多,蒋天左右看看,在餐盘上敲敲:
“先吃饭,晚上不是还有考试么?”
迟牧年:“不吃了。”
蒋天觉得好笑:“也不考了?”
想想每次巡考在走廊飘荡的教导主任,迟牧年重新拿起筷子,往嘴里扒了口米饭后叹口气:
“不,考还是得考。”
两人把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中途几个蒋天他们班的路过打招呼,问要不要一起上去。
蒋天每次都说不用。
“要不你先走吧,我吃饭本来就慢。”迟牧年说。
蒋天往对面看眼,从位置上起身。
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拖着两份瓦罐汤,里边是新鲜的排骨莲藕。
他揭开一罐自己喝,另外一碗推到迟牧年面前:
“喝点,暖胃的。”
迟牧年接过来,低低道:“......谢谢。”
南三的汤是出了名好喝,平常还会有外校的学生进来蹭。
两人餐盘东西没吃完,倒是把汤喝个一点不剩。
回去的时候蒋天又不经意提起:
“那他这就是在外面造你的谣咯?”
“啊?”迟牧年没想到人还在说这个,点点头又摇摇头:
“也不算那么严重吧。”
“怎么就不算了?他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蒋天冷笑一声:
“他根本不替你想,什么恶心话都往外说。”
“还不是因为我俩关系好,替你瞒着,掩着,要换个人准给你传得学校里都知道,到时候你还在不在这混了。”
蒋天说的迟牧年一句没法反驳,只默默走在人身边。
“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自己认错了人。”蒋天见他表情复杂,以为自己猜对了,从旁边揽一下他肩膀:
“我就跟你说那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早知道早好,咱以后离他远点就完了。”
他这句话迟牧年没法接。
自己跟程成说江旬也许从来没变过,其实指的也许是书里的江旬。
自私、阴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迟牧年自以为把孩子养得特别好。
在他眼里,他家江小旬自强不息,温柔善良小天使,即便是家里经历过那种事,也能从里边抽离出来,长成一朵无惧无畏的小花。
但他忘了,能在湿冷的河滩苔地活下来的,除了向阳花,还有狼毒草。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迟牧年回到教室里都想不明白。
还有,江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听蒋天的意思,人高一的时候就已经动了这样的心思。
蒋天这次也跟他一块儿进了他们班。
他人缘好,这里挺多朋友的,刚坐下就跟周围人聊起来。
他坐在江旬位置那儿。
迟牧年坐下以后往旁边看好几眼,忍不住说:
“你要不还是回自己班上吧。”
蒋天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