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刻意的疏远,忽然有些愧疚。

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也许是他想多了,其实就什么事都没有的。

后来迟牧年有意想缓和和江旬的关系。

江旬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照他所想的和他相处。

只是没多久这种愧疚感又再次翻上来

新学期开始。

高一下学期第一次考试,整个高一一直占着年级第一的江旬。

在这次最关键的考试里下滑到年级第七十三。

总分比迟牧年还低十五分!

这消息别说学生,老师之间都炸了!

江旬一下课就被高秃头喊办公室去。

迟牧年怕人受刺激,上课的时候一直没敢跟他说话。

直到人被叫走以后才默默赶紧跟后边。

都不敢发出声音。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可以清楚听到里边人说话:

“江旬,跟老师说说,是不是考试那天身体不舒服,拉肚子发烧,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这不是你的正常水平。”

江旬先是没说话。

办公室靠墙摆着面镜子,刚好能照到身后那扇门外边,正扒在那儿的迟牧年。

江旬往前边镜子里看眼。

等高志斌再问他的时候才开口:“失眠。”

溜门缝听的迟牧年一怔。

“失眠?多久了?”高志斌眉头微皱。

“挺久了,上学期就是的,后来从寒假到现在一直都有,断断续续的。”江旬说。

“这么久啊,可照理来说你们这个年纪不应该啊,是考试压力太大了么,还是平常和同学相处上的?”

“不是很清楚,可能都有一点。”

......

后来高秃头说的话迟牧年已经一句都听不下去。

他都快忘了,江旬睡眠一直都不算太好,从小经常要扯着他才能睡着。

就这自己还老躲着对方。

迟牧年一颗心都快要揪成柠檬片,酸酸涩涩,里边高志斌忽然喊他:

“迟牧年,别在那傻站着了,想听就进来听。”

突然被抓包的迟年年:“......”

“啊,噢。”

推开他们办公室的门。

因为迟牧年爸爸,南三中学的老师平常对他都很照顾。

高志斌把成绩排名表捏手里看看,冲他,“这次考的不错,全班第九,年级段进步了三十四名。”

“还好吧,应该就......运气好。”

迟牧年在人说这个的时候就频频往旁边看,心道你快别表扬了。

在一个没考好的人面前表扬他,不就是杀人诛心吗......

但很快高志斌又说,“但是一次考试不代表次次都能这样,还是要继续保持。”

迟牧年立刻应“好”。

“咱们班就数你和江旬关系好,等到了新班级,你要多关心关心他,学习上也要多请教他一下。”

“他虽然这次发挥失常,但他的学习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新班级?”迟牧年一愣。

“对啊,这次考完以后就要分班了。”高志斌说完这个又看了眼江旬,当人面摇摇头。

可惜了。

原本江旬去尖子班是板上钉钉的。

迟牧年也同样看过去,看完以后默默垂下脑袋。

这里边最淡定的反而是江旬,他瞥了眼旁边的迟牧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