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姗姗瞒着家里人偷偷报了个声乐班,现在每周六都要逃课去那儿补课,想去也没法去。
而程成是单纯的不想。
半大小伙子了,对以前曾经挂一大撮鼻涕,迈着小短腿满地溜达的地界实在不感兴趣。
其实迟牧年兴趣也不太大。
他们四个唯一像是对这里有留恋的居然是江旬。
甚至他进门之前,保安看到他还挺自然地打了个声招呼,什么都没说就放他俩进去了。
迟牧年简直不可置信:“你经常来啊?”
“偶尔。”
迟牧年回头看看不远处的幼儿园大门,还是无法理解,
“他们就这样放你进来?”
本来他都准备要费一番口舌,实在不行就拉人翻墙根。
江旬神态自然:“不难,每年过节的时候给送箱水果就可以了。”
迟牧年:“......”
还挺有心。
迟牧年两手插在衣服兜里,在里边左左右右地看。
只从外边看还没发觉,真逛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这里真的变化很大。
以前这个幼儿园,很简单,说是幼儿园其实更像是个小小宅基地。
没什么玩具,给小孩子准备的就一小片沙场。
但就这样他们当时都玩得很开心。
那时候的迟牧年仗着自己长了个十八岁的脑袋,经常在幼儿园里一个人偷着跑来跑去。
到后来身边又多了个对他言听计从的江小旬。
他俩在这逛了一圈。
迟牧年才后知后觉道:“今天放假。”
难怪逛半天都没看到一个小豆丁,老师也见得少。
迟牧年在一个动力秋千上坐下来,看看周围一圈齐全的设备,有的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玩。
不禁感叹道:“变化真大啊。”
江旬紧挨着他旁边的也坐下,往这看了一圈:
“是吗,我没看出来。”
在他这儿这里只是他和迟牧年认识的地方。
这个前置条件永远不会变,所以这里对他来说和小时候也没有任何区别。
“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你看看这,前边一排蘑菇亭都没了,还有那儿,之前好像没有这么大的显示屏吧......”
迟牧年嘴里说个不停。
江旬顺着他目光往那儿看看,到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俩在这呆坐了快半小时。
虽然就只是坐着吹吹风,但迟牧年觉得也还挺有意思。
人很容易就静下来。
好像回到小时候,又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变。
江旬忽然开口:“要不要去后面看看?”
“行啊。”迟牧年一下站起来。
底下的秋千因为这股力道被摇得前后一晃。
穿过最靠近后门那栋教学楼,里边的门今天没锁。
到了这儿迟牧年才找回点记忆。
还是一大片翠绿的狗尾巴草。
沿着墙根底下的下水道管也都露在外边。
江旬一直在旁边观察他的表情。
趁人没注意,从旁边牵起迟牧年的手。
那个时候是迟牧年主动牵起来的,这回轮到他了。
两人先是靠墙站着,后来站累了,慢慢蹲下来,到最后一屁股坐在那片狗尾巴草上。
旁边就是埋葬飒飒的地方,上边开满了黄色的小花。
迟牧年手指往那轻戳一下,让上边的小花都左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