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云舟拎着我父皇头颅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有朝一日，我要亲手杀了他。”

“他的头，就由我来亲自割下。”

18

夏侯烬果真是天生的将军。

在他的带领下，北凉大军轻易就攻破了大周在北凉边境的第一座城池。

兴许是谢云舟不得民心与军心，兴许是大周已经兵无斗志，第一战，几乎没什么伤亡。

北凉大军入城之后，夏侯烬便领着姜令宜出现在城楼，向大周百姓公布了她的身份。

百姓哗然。

先前就在传，说亡国公主姜令宜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救下了。

没想到，她真的还活着。

她是前朝皇帝与皇后留下的最后一个孩子，是唯一可以名正言顺讨伐逆贼谢云舟的人。

虽是女子，但她才是皇室正统血脉。

只要能打败谢云舟这个乱臣贼子，让大周恢复安宁，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能让他们吃饱饭，是女子又如何？

百姓跪了满城：“求公主讨伐乱臣贼子，还大周百姓一片安宁！”

“求公主杀了逆贼！”

姜令宜站在城楼，听得泪流满面。

她以为，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是不得人心的。

可，百姓们竟然愿意支持她。

她举起长剑，同城楼下的百姓起誓：“我姜令宜向你们起誓，定手刃逆贼，还大周天下一片太平，让你们都吃饱饭、穿暖衣......”

在夏侯烬的帮助下，大军又接连攻破两座城。

除了北凉的军队，姜令宜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将领和军队。

这些军队，本是她父皇在世时候留下的，如今谢云舟不得人心，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她的人，反过去攻打谢云舟。

再见谢云舟时，已经临近除夕。

他虽是篡逆上位的，但好歹也是皇帝，如今却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不过一年时间，他就已经苍老了不少。

他骨瘦形销，身上所剩不多的少年气一下子被抽空，整个人透着一股阴戾沉郁之气。

天寒地冻里，他穿着厚厚的大氅骑在马背上：“令宜，从前当真是我小看了你。”

“这次，可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

再见姜令宜，他连骨血都在兴奋。

姜令宜单独骑了一匹马，手中拎着磨得锃亮的长剑，远远看着谢云舟：“主动送上门来的，是你。”

“谢云舟，我说过的，这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谢云舟望着她手中的长剑，丝毫不畏惧，反倒是露出信心十足的笑意。

杀他？

姜令宜敢吗？

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他自诩比谁都了解她。

她连踩死蚂蚁都不敢，又怎么敢亲手杀了他？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曾与她亲密无间。

谢云舟握着缰绳，朗声：“杀我，你舍得么？令宜，离开夏侯烬，和我回京。”

“你生来就是我的女人，注定要与我纠缠一生。”

姜令宜听得直犯恶心。

她从旁边的侍卫手里拿过一把长弓，又取过一支箭，瞄向谢云舟的胸口。

她有些后悔，当初为何没好好练习骑射。

这时，身后突然一沉，身下的马儿烦躁地嘶鸣了一声。

夏侯烬高大的身躯紧紧贴着她，他强有力的手腕握住她的手，引着她瞄准谢云舟：“我来教你。”

19

银白箭羽划破寒风，带着势不可破的杀气，直直朝谢云舟的胸膛射出去。

眼看着，就要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