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姜令宜行到离京两百里外的镇子,就停了下来。

二月的天,寒风呼啸,依旧如冬日般严寒,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一片荒凉模样。

姜令宜听当地人说,自谢云舟造反登基,寒风就一直刮个不停,一滴雨点也不落,河水迅速枯竭,井水也不出水了。

她在镇上连跑了三日,果真没看到一口满的井水。

没了水,地里的麦苗长得蔫巴巴的,眼看着本该是麦子生长的季节,却即将颗粒无收。

除了北方,南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路过的商旅称,南方今年也遭遇了大旱,田间地头的庄稼长不起来,只怕是要绝收。

说起谢云舟,百姓都怨声载道。

他们认为,都是谢云舟杀了皇帝、某朝篡位,惹怒了老天爷,老天爷看不过眼,降下天罚。

庄稼颗粒无收,等到了青黄不接的时节,百姓们靠什么东西填饱肚子和续命?

从前的姜令宜,哪里接触过这些?

父皇母后和太子哥哥在世时,她只需安心地做她的公主,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父皇虽不是手腕多么了得的皇帝,却也是个勤政爱民、温良恭俭的好皇帝。

每逢天灾,他都会安排信得过的人开仓给百姓放粮,若是离京近的地方,他甚至会派太子亲自前去。

而他自己,也会节衣缩食,为受灾的百姓祈福。

那么好的一个人,却没落个好下场。

甚至,谢云舟连完整的尸身都没给他留下,直接割了他的头颅,让他身首异处。

想到谢云舟,姜令宜心中越发地恨了。

可是,如今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报不了仇,也帮不了百姓。

她有些焦躁不安,起初两日还会下楼用饭,后来干脆紧闭房门,谁也不见,送去的饭也吃不了几口。

这日,入夜后,门被敲响。

往常这个时候,北凉的侍从会来给她送饭。

姜令宜对着门外:“放下吧,我晚点再吃。”

可,那人没走,依旧固执地敲着房门。

姜令宜被敲得心烦,大步走到门边,猛地一把将门拉开,正要发怒,就对上一双沉静的眸子。

夏侯烬端着托盘,托盘里正摆放着几碟精致可口的菜,还有一盘切片的肉,两坛酒。

他眼神戏谑:“还好我回来及时,还有力气动怒。”

姜令宜有些尴尬无措,让开门,把人请进房间。

夏侯烬进门后,把饭菜和酒摆放好,回头见姜令宜还站在门口,就问:“站这么远,又不认识我了?”

姜令宜这才局促地走过去坐下。

她问:“你当真愿意帮我复仇和复国?”

夏侯烬递了酒坛给她:“我又不是无条件帮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姜令宜接过酒坛,沉默着喝一口。

见她如此,夏侯烬也喝了口酒,觉得有点甜,又嫌味淡,微微皱了眉头:“怎么,后悔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

姜令宜当然不后悔。

她看向夏侯烬:“我是怕你后悔,毕竟我现在一无所有,对你而言,是在空手套白狼。”

夏侯烬眸光如鹰:“所以,你必须尽快为我生下孩子,一个孩子,能换我为你打下五座城池。”

“你想复国,就拿出你的诚意。”

11

夏侯烬会是北凉下一任皇帝。

先不说他北凉王爷的身份,就算光看身体和脸,他都不缺女人,更不会缺儿女。

可,他至今仍旧没有娶妻。

此次听说大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