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夏以为他口中的礼物不过是鲜花美景,那些庸俗易逝的东西。

直到贺廷舟带她来到了沈氏。

姜知夏这才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辞了。

沈辞的确将白蕊一家送进了监狱,但白家父女这些年在沈氏埋下的隐患早已显露。

那些被白蕊用美色蛊惑的公司核心技术人员、公司高层,他们的欲 望让他们像蛀虫一样,将沈氏啃噬的千疮百孔。

虽说他也做过预防,但不管他走哪一步都是错,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一早就给他布下了陷阱。

沈辞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天没睡了。

当秘书说有人来收购沈氏时,他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口气。

事业和爱情上的双失败让他有点怀疑人生。

他甚至开始怀念眼瞎的那几年,至少当时他的身边,还有姜知夏。

他对她疯狂的想念,他想见她。

但,绝不是以现在这个状态。

更不是她和贺廷舟手挽手,并肩坐在他的桌对面。

可贺廷舟开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价格”。

“如你所见,这家公司是我送给新婚妻子的礼物,沈氏之后的发展走向,全权由姜知夏女士决定。”

收购完成。

姜知夏坐在车里,看了一会儿贺廷舟,突然开口:“其实沈辞这些年也清除了不少公司的老顽固,按理说,沈氏倒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被收购的地步。”

“聪明。”贺廷舟对她的夸赞从不吝啬:“原因很简单。”

“在我看到你穿着婚纱,一个人无措地站在台上时,我就决定,要让沈辞穷困潦倒滚到天边。”

这天起,贺廷舟就开始和姜知夏分房睡了。

第二天,姜知夏去了一趟沈氏,将沈氏的代理执行权交给沈辞,开始做甩手掌柜。

沈辞看着她,有无数的话想说,最终却化作一句:“他......对你好吗?”

姜知夏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小沈,好好干。”

什么哥哥妹妹情情爱爱,这种将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太特么爽了......

姜知夏启程去伦敦的前一晚,花卷一直咬她的裤腿,似乎是要将她往楼上拖。

她本来没想那么多,只以为它是感受到她要离开,舍不得。

“你乖好不好?妈妈放假就会回来看你,亲一个?”

直到她实在犟不过它,跟着它来到楼上。

一间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卧室,和别墅里的其他卧室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直到花卷引着她打开床头柜,翻出了一本有些泛黄的日记。

24

但日记本的主人好像有点懒。

日记倒是没写,全用来夹照片了。

有她第一次来到沈家过生日的照片,她头戴小皇冠坐在沙发上,拘谨地抱着怀里的熊猫娃娃。

背后有字:2013年,13岁生日,看不出高不高兴,要不要把她接过来?

有她十六岁那年参加市区钢琴大赛获奖的照片,她举着奖杯站在舞台上,笑得时候还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背后有字:2016年,钢琴比赛,她开心就好。

还有她十八岁成年礼那年,她穿着墨绿露背礼裙,侧首去听沈媛说的话,脸上一片羞红。

这张照片背后没字,但凭磨损程度来看,应当是被人翻来覆去,握在手里看过很多遍的。

......

太多了,有些照片连她自己都忘了是什么时候拍的。

直到别墅外响起汽车的引擎声,她才慌忙物归原位。

这一夜,姜知夏睡得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