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沂目瞪口呆,只觉这一盆污水渍进了骨子里,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由得张口结舌,动作也迟钝半分。
眼看锋利的剑刃就要将他捅个对穿,一道焦急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阿堂,快住手!”
犹如被施了定身咒,谢知方僵在原地,恨恨地看着宋永沂连滚带爬地躲到护卫们身后,好半日才寒着脸转身,仔细打量谢知真。
一双美目又红又肿,脸上悲戚之色未退,好在衣裳还算整齐。
他该气恼她和裴景山私会,还是该庆幸她没有狠心抛下他,和别人远走高飞?
在男女之情与姐弟亲情之间,她就算再难过,再痛苦,最后还是会选择他。
这个认知令他心里一松,理智也略略回笼。
“阿堂,今日是母亲的冥寿,我不过央三哥陪我拜祭,这便准备动身回去,你为何气怒至此?”谢知真也被弟弟的疯魔模样吓了一跳,因着知道他顺毛驴的脾气,放缓声调细细解释,“我想与母亲单独说几句话,这才请三哥帮我瞒着你的,是我不好,再没有下次了,咱们一同回去罢?”
她伸出玉手,示意谢知方过去。
谢知方眼神古怪地看着那只柔若无骨的手,一动不动。
她还不知道,他在过来的路上撞见了裴景山,对一切已然洞若观火。
她又一次骗了他。
这一刻,谢知方悲哀地发现,饶是被她欺瞒至此,饶是被在场的这么多知情人背地里耻笑,他苦若黄连的心里,竟然泛起一丝喜悦。
他确实应该高兴
毕竟,她还愿意编理由哄他,还愿意跟他回去,继续扮演蜜里调油的恩爱夫妻。
他不敢怪她,也不能怪她。
当务之急,是趁她还没反悔的时候,赶快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谢知方心念电转,收了要人命的打算,定定地看着谢知真,态度罕见的强势:“不回外祖家,咱们连夜去金陵。”
宋永沂实在该死,但他活着,或许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比如成为牵绊谢知真的又一条绳索。
他不想吓着她,但他不得不侧面提醒她若是哪一日,她抛弃了他,所有她珍视的亲人,都会成为他怒火之下的牺牲品。
谢知真明白他正在气头上,迟疑道:“便是去金陵,也要向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们正式拜别才是……”
谢知方斜斜瞥了宋永沂一眼,薄唇锋利如刀,说话也阴阳怪气:“诸位长辈通情达理,想必不会计较我们的失礼之处,三哥,你说对吗?”
将将从生死边缘滚过一遭,宋永沂对这位表弟的疯癫程度有了新的认知,闻言打了个哆嗦,干笑道:“对……对!真妹妹你快同明……快同妹夫上路罢,祖母那里我来解释。”
谢知方大步走过去,拦腰抱起被风吹得浑身冰冷的美人,纵身一跃,钻进马车。
宋永沂的马夫被他理直气壮地征用,驾着车往山下行去,两个贴身丫鬟知道势头不妙,乖觉地紧跟在车后。
马车里空间宽敞,横着张矮榻,谢知真尚未坐稳,弟弟便欺身而上,牢牢压住她。
“阿堂?”她吃了一惊,下意识往后躲了躲,下一刻感觉到一双大手移至腰间,近乎粗暴地扯开衣带。
“你做甚么?”谢知真以为弟弟是要求欢,因着亡母就葬在附近,马车外还有奴仆随侍,自然不肯配合,抬手阻止,“不要这样……”
“呲啦”一声,绣着缠枝牡丹的长裙自腰间裂开,这动静惊得谢知真挣扎的动作滞了一滞。
谢知方沉着脸,不过片刻便将里裤如法炮制,撕成几块破布。
柔嫩的玉腿若隐若现,弧线美到惊人,他冰凉如毒蛇的手摸到大腿内侧时,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