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门前是一条公路,来往车辆扬起的纷纷尘土像深冬的冷气一样无孔不入,衣物和人都被熏得灰突突,像从地里挖出来的叫花鸡。
所以他们想要一间有院子,有花草树木和池塘,远离公路的家……
到后来,每次沈冽生病,兄弟两个都会幻想为了有钱了,要布置一个怎样的家,渐渐的,这个“家”就在他们的口中有了形状。
即使依照现在的眼光来看,无疑有些老土落后,但许小真走片刻进后依旧恍惚 。
好像所有的偏执和怨念都在此刻扭曲破碎,时光退回他的童年,他走入了曾经和沈冽编织的美梦中。
沈冽在客厅摆弄唱片,指尖摁着它转了一圈,看着它自己慢悠悠转回去,再按住,朝着反方向旋转。
在看到许小真的一刻,他下意识露出一抹笑容,旋即一顿,扭过头,把受伤的半边脸藏起来。
许小真淬炼得冷硬的心,在此情此景下不可思议的软化,回转,主动走过去。
沈冽知道这样的日子维持不了多久,或许只有一年,两年,他哥永远不会只和他一个人就这样生活下去。
但也没关系,只要哥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就好。
相较于另外两个人,他永远能光明正大站在哥的身边。
顾延野和陈奕松都寄来了很多东西,大多是给许小真的补品,疗养眼睛的药水,维生素,还有一小部分是给沈冽的祛疤药膏和贴布。
沈冽将此归结为,他们怕许小真对着他这张脸闹心。
好大度的两个嫂子。
家里没有镜子,沈冽把药膏给许小真,巴巴的请许小真帮他涂。
他侧着身,低头时候露出大半截雪白的脖颈,领口的锁骨若隐若现,示弱而温软的样子很惹人怜爱。
许小真洗干净手,把透明的药膏挤在手指上,轻柔均匀地涂抹在他的疤痕上,温声安慰:“不用太担心,好多了,时间久了早晚会好的。”
冰冷的药膏带着许小真手指的温度,划过受伤皮肤时传来微弱的痒。
沈冽嗯了一声,凑过来,和他越贴越近,近到纤长的睫毛扑闪的弧度,连许小真那种眼神都能清晰可见。
他歪过头,轻轻在许小真嘴角啄一下,许小真下意识要躲,却因沈冽失落难堪的眼神停了下来,主动亲了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