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答应了求婚后,他的欣喜不是假的。
从我们认识开始,在这段关系中主动的一直是白兰,他轻而易举做到了一般男朋友做不到的事情,也把这个身份把握得非常完美。
吃饭、看电影、约会、过山车、拥抱、亲吻、甚至帮我写作业,最犯规的是,这样一个各种方面都无可挑剔的男性每天都会对着我说:Ti amo。
如果我问为什么,他的答案永远是一见钟情。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我过去的二十年比湖水还要没有波澜,平凡到从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可能比我更有故事,安稳长大的我除了这张脸是超越常人的八分往上,没有任何特点,人生最特殊的际遇可能是我爸妈中了彩票。
我直接翻译成白兰是见色起意好像也没问题。
这么一想似乎简单多了。
在我们进行了深入交流后,白兰看上去更加不靠谱了。
他好像是有那么个花语病,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给人送花。
上次在他们总部见到入江正一,他正掏出手机疯狂搜索白兰不知道让人从哪里采购的新鲜黄色海芋花语,脸上表情紧张到仿佛在破解什么重要密文,让我想起了我国历史上著名谜语人曹操给荀彧送出的通关奖励食盒。
白兰总不会用花语杀人吧。
“不知道又能怎么样,他要炒了你吗?”
入江正一听到我的话后,突然从座位上跌了下去。
我有这么可怕吗?
“不要一本正经说这么不得了的话。”
常春藤也怕失业啊?白兰究竟给你开了多少钱?
入江正一是这个公司难得的正常人,白兰办公室进进出出的人大部分都像是混极道的,偶尔碰到几个,看我的眼神都像要吃人。
搞科研的风格都这么朋克了吗?有的人看上去一拳打几个我。
如果不是白兰给他们强行设计了工装,可能他们的穿搭会更加放飞。
但制服真的很丑,在这方面,白兰的审美和给我的求婚戒指同样诡异。
婚戒上一块碎钻都没有,不知名金属工艺,雕着奇怪的翅膀,唯一装饰的宝石上???还有个看上去很复古的锁链。
我对这个戒指的真实价值产生了怀疑,白兰说是古董。
“因为我希望能套住茉莉酱的灵魂~”
我指着上面的锁链发出疑问:“那这是什么?”
他认真道:“是保险栓。”
你的防盗门长得真禁忌啊。
我都要怀疑这是什么宗教仪式用品了,白兰手上戴的是同款,但没有锁链,看上去反倒比我的大了一号。
所以他妈的连防出轨装置都是单向的吗,要不是婚前没做财产公证,我对这个人的人格都产生了怀疑。
拿到结婚证之后,我才知道意大利的离婚冷静期长达一年,想要离婚必须在公证处备案分居,一年后才能离婚。
我国内的无良好友,在得知我和鬼佬结婚的消息瞳孔地震后又幸灾乐祸道:“你知足吧,七零年以前意大利不许离婚,教父的女儿都能被家暴。”
你要是我你笑得出来吗!
挂断电话后我连夜把教父三部曲看完了。
“我觉得我们的婚姻可能是一场错误。”
白兰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个人津津有味地嗦着冰淇淋,“小正帮我们订了一家新开的中餐厅,晚上一起去吧。”
然后我就忘记了这件事。
第二天我又接到了无良好友的电话,她兴致勃勃地问我有没有成功迈出离婚的第一步,我摸了摸自己的胃,沉默了。
“其实也没关系,如果他糖尿病死了,你马上就能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