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网接入，有一瞬，段永言不想装作自己什么都不会了。

平日里花拳绣腿的段永言难得使用军用机甲，上手还有些陌生，但很快便适应了，并且能与温雁打得有来有回。

先天优势让他在机甲对战的时候，几乎感受不到自己与机甲有什么不同，就像在操纵自己的身体。

今日一战，段永言才发现原来平日里温雁对他还收了手。

或许是看出段永言认真了，温雁对战下了死手。

所以，平时是心疼他才不舍得攻击？而今天是把全部精力放在他身上，也就是......

这一刻，他心里只有我。

段永言被自己的推论吓了一跳，原本熄灭的想法隐隐有燃起来的趋势。

黑色金属机甲制动只需要0.001秒，电光火石之间，温雁用了不下十个招式，机甲在显示屏上出现了残影。

出乎意料地，驾驶机甲的Alpha收敛了玩笑的神色，屏息凝神逐一格挡，竟全都接下了。

从招架无能到有效格挡，再到完美格挡只用了一息的时间。

温雁操纵的机甲仿佛永远不会疲惫，攻击如雨点般落下，步步紧逼。

当对方持着银色长刀再一次攻向他时，段永言被堵在一个角落，退无可退。

输了。

温雁面色沉静，一刀砍向他的平衡中枢。

对方的机甲出乎意料地扭成不可能的角度，借着空隙闪到对手身后，借着机甲自身的重量一把压制了温雁。

“轰”

两具庞然大物颓然倒地。

温雁机甲脖颈处亮起红光。

激光炮！

机甲被他操纵着翻身扼住对方，细长的小型炮口对准了对方的控制中枢。

红光越来越亮。

“咚！”

赫克利斯斩首！

温雁仿佛回到了八年前的比赛上。

他狼狈地随着惯性滚了几下，但很快被抱了起来。

“你没事吧？摔晕了吗？要不要紧？”对方焦急的语气从扩音器里传出来，年轻的Alpha没有收到回应，越发慌乱。

“没事。”

简单的两个字，让他瞬间安静下来，拿着机甲的脑袋也没往回装，愣是将几吨的圆形金属举着与自己“头对着头”。

“你能看见我吗？”对方傻兮兮地问。

“不能。放我下来。”

对方很是顺从，将控制中枢放下后，自己也打开舱门走了出来。

“我现在相信你了。”温雁低声道，“你真的是他。”

“合着你以前还是不信？”

“也没有，但看见和听说还是不一样的。”

相顾无言，温雁望着记忆里那双湖蓝的眸子，叹息般道：“真好。”

真好，还能在八年后找到回忆里的美好。

激烈的打斗让两人身上出了层薄汗，可段永言还是热乎乎地贴着温雁，滚烫的掌心握着对方的小臂，借口说他比他凉快。

温雁早就习惯了他的动手动脚，就是被挤在墙和段永言之间也就象征性拍了拍对方，示意他过去点尽管Alpha一般当作不知道就是了。

坐在长凳上，体温一点点冷却，段永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温雁偶尔回两句，多半是听对方讲。

忽然，段永言提出了个古怪的问题：“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你选我还是安德鲁？”

绝对的居心叵测。

段永言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是平常很少出现的神色。

“选.......”温雁不假思索地开口，真的到说名字的时候又顿住，“你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