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则昏厥重则失智。

温雁狠狠地咬了口舌尖，血腥味登时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意识短暂地恢复了清醒，但脑中仍有数万根不间断地刺入，誓要彻底粉碎他的精神网。

手指用力到泛白，眼前的大屏幕出现重影，汗水糊住了他的眼睛，带来辛辣的触感。

一面同脑中的外来力量抗衡着，一面继续驾驶着机甲。

他还能撑多久？他不知道。

但现在，他还是活的。

第115章 一百一十五.游戏落幕

温雁尽量往人少的地方驾驶，以免被发现异样。

只是段永言的精神网实在广阔，即便他成功做到了让别人察觉不出他的异样，段永言还是发现了他的不对。

温雁此时正在尽力远离对他发起精神攻击的人。

能将精神力外放，对方的精神力少说也到了接近SSS级的地步，听说别的军团总会配备一两个精神力极高的士兵，对于偏地不能再偏僻的第八军团的小土包子温雁来说是天方夜谭，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只是他不管怎么拉大距离，脑中钝锤的痛感持续着，疼到最后，温雁几乎没有知觉了，全凭意念在撑。

段永言似乎通过机甲的精神网同他讲了什么，但他除了语气词外什么都发不出回答语气词都是为了让他不要分心。

他知道他是一个把自己看得比战局更重的人。

很快，段永言的声音也消失了。

温雁眼前阵阵发黑，驾驶机甲全凭意念在支撑，他无比渴望有人能帮他解决了那人，可哪有那么简单？

在死亡面前，他再一次知道，自己想活。

他不想死。

或许是祈祷起了作用，疼痛感似乎减轻了些，温雁恢复了些状态，哆嗦着要抹掉流到眼里的汗。

冷汗越抹越多，温雁干脆放弃了，趁着回光返照，再一次投身战局。

他的本意不是让第四军团的人死亡，因此很克制地只打坏一边的引擎或是摧毁武器装置。

侧后方忽然亮起一团火花。

温雁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见对方的星舰炸成了烟花。

与此同时，脑中的疼痛彻底消失。

段永言将他杀了。

“停下！不要开战！”温雁急忙道。

或许穆格也是这样想的，在此之前，两边都没有伤亡或是损失。

战友的死亡成了战争的导火索。

战场边缘的温雁眼睁睁看着星舰将形单影只的机甲团团围住，即便不断有机甲在外围攻击，可那速度越来越慢。

段永言分身乏术了。他忽然意识到。

星舰分成了好几拨，将他们的机甲再次包围起来，包围圈越来越小。

包围智械的阵型又一次被复刻，不过这一次，被围剿地成了他们。

接连四个短距离跃迁让温雁的大脑又开始疼痛，他强压下隐约的痛感，企图支援段永言。

离得近了，屏幕上的星舰越发清楚，数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温雁更加不安，急忙上前。

刚将最外围的星舰包围进最远射程，大屏幕上猛地炸起火花。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火花被点亮，逐渐占据了屏幕中心。

从一朵朵到一簇簇，无数用人血造就的火花点亮了宇宙的一角。

温雁总算明白为什么段漳弦认为SSS级是人形兵器了。

精神力干扰让星舰驾驶者产生一瞬的凝滞，那千分之一秒的破绽被段永言捕捉，旁人眼中的同时毁灭，在段永言眼里，是逐个击破。画面像是被逐帧放映那样清楚。

人类的行为被容纳进精神网的时候，猎物便闯进了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