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垂千史的布拉德利一世，原来在开始时也被这么多人所排斥。

破旧立新，没有人知道这其中有多少因素的叠加才得以成功。

湿漉漉的日光在白莹莹的地面上流淌，像一罐子蜜糖。

高台上的人面含微笑，眼里似有泪光。

他想到了什么，心如擂鼓。

手被身旁的人悄悄攥住，万籁俱寂里，男人用气音同他耳语：“你登基那天，一定要一百个史官把那天记下来才好。”

高悬的呼吸骤然放松下来。

温雁小声回复：“如果没有呢。”

他认真地想了想：“没有也没关系，起码我会记下来的。”

“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你的身上。”

话音刚落，布拉德利不知道在前面说了什么，掌声如雷。

在轰动之中，段永言的声音变得那样轻，融在民众的响动里。

他似乎变得很远很远。

然后，他听到男人贴着他的耳廓道：“有那一天，我是鼓掌鼓得最用力的那个，你要记得看我。”

哪怕你成为了亿人仰慕的帝王，也请看看我。

温雁的目光停留在布拉德利身上，同他勾了勾手指。

微小的动作只有段永言知道。

这便是他们的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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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布拉德利是几天后，还是对方抽空将他们喊去的。

罗德尔要他们递交给温宿的照片还在他们手上，听说温宿来找过他们，只是没等到人，便回去了。

所有人都回来了，只有罗德尔永远留在了遥远的宇宙里。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替罗德尔完成这段谎言。

“记得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几日未见，布拉德利脸上的皱纹更多了，但他很是开心，眼里闪着的光从未熄灭。

他做了很多事情，各大星系的贸易，市场调价的平衡，边境流民的接纳......他想要做得再多一点，风靡全宇宙的基因修复技术更是被他抛之脑后。

实干派布拉德利又没伴侣，维持容貌什么的，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是。”罗德尔同布拉德利抖了多少事情出来温雁已经不在乎了，这几日的生活他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或许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的。

在原来的世界，他需要段永言的助力，因此段永言可能被卷入时空乱流的时候，无形的手推动他阻止这一切的产生。

他不能阻碍布拉德利入狱，因为这是历史上发生过的事件，因此他持续的虚弱，“命运”没有留给他反抗的机会。

之后的事情，不管是温雁操纵机甲也好，帮助布拉德利出谋划策也好，那心悸的感觉始终没有出现过，因此他推测，又是无形之中的命运在驱动着这一切的发生。

“祂”真的存在吗？

没有人说得清楚，即便科技已经发展到了超前的阶段，神学永远是人类无法触及的领域。

但冥冥之中，他知道自己是时候回去了。

只是不知道怎样才能出去。

“你把机甲带走吧，带到你所在的世界。”

布拉德利，不，现在应该叫皇帝陛下了，他的话如雷贯耳。

嘴先于大脑反应：“好。”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您是说......”

“正是你想的那样。”布拉德利缓缓道，“虽然不知道科技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但拥有武装力量总归错不了。”

“别忘了，你同我说过，想要改变世界。”布拉德利俏皮地朝他挤挤眼，挤出了一堆鱼尾纹。

成为皇帝陛下的布拉德利还是学不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