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扑鼻而来。

第79章 七十九.以我个人的名义

从开始表情就未变过的男人瞳孔一缩。

即便极力克制，可手中攥紧的茶杯还是不可遏制地出现了裂纹，滚烫的水从缝隙中漏出来，他却浑然未觉。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发出嗬嗬的喘息声，黑红的血一滴滴溅在干燥发黄的地面，细小的碎石让血珠带上了粗砺的质感。

段永言本想借着机会将信息传出去，告诉他们不用过来。

一路上段永言看出来民生艰苦，但火力资源出乎意料地先进，段永言直觉此地易守难攻，已经做好了让温雁成为小寡夫的准备。

可惜了他们才刚刚在一起。

可就在信息发出去，屏幕却弹出了大大的“失败”。

一连几遍，均显示失败，再迟钝都能发现有哪里不对，段永言没想着活着出去，只是赤手空拳再怎样都是负隅顽抗，信息素压迫对这几个Beta没有用处，精神力外放又会波及到不知道和他相距多远的同伴，扛下重击后的段永言咳出一口血，抬手将大汉的胳膊卸去，可下一秒，手指便扭曲成了活人难以做到的样子。

大股大股鲜血从口鼻处喷出，接下来的场景称得上虐杀。

五人一哄而上，Alpha左支右绌，却还是被其中一人抓到了漏洞，一拳垂在左肋。

剧痛让大脑几乎停止思考，视线被血色浸透。

也是为国捐躯了。

身上的伤火辣辣地，拳风带起的凉意像是超强版薄荷，一丝一缕都挑动着绷到极致的弦。

一双干净的白鞋踏上血泊。

玉真当人如其名，露出的一截手臂藕段似地白皙，她伸出两根手指，挑了个勉强算干净的支撑点将他的下巴抬起，那双在血污中的湖蓝眼眸逐渐开始涣散，但她只是冷冷道：“将他的样子拍上去，发到上面的坐标。”

“被帝国庇护在羽翼下的菟丝花啊。”玉摇了摇头，“单纯并不能让你留下一线生机。”

那截藕段似的手臂沾上了鲜血。

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似乎耗光的Alpha全部的气力，他挣扎地抬起被血污糊住的眼睛：“别......”

温雁会看到的吧？

他会伤心的。

段永言没有特别的愿望，他只是不想看温雁难过。

两人相处的种种被他在无数个日夜反复拿出来咀嚼，可是回忆太短，思念太长，每一帧都滚瓜烂熟。

如果可以，他想再吻一吻他的唇。

不可以的话，就祝他能痛痛快快地将他这个负心人骂一顿，然后风风火火地找下一个。

女人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忍。

可下一秒，唯一的支撑点还是被对方甩开。

耳朵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油布盖住，所有声音都隔绝在了耳膜之外，唯有手指敲击屏幕的声音分外响亮。

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的力气，段永言挣开拖行的人，飞扑上去。

他被人轻而易举地掐住了脖子。

“不要死好吗？”上挑的眼睛同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合，Alpha张了张嘴，大股的鲜血涌出来，淹没了那一声微乎其微的“小雁”。

“作为人质，你还有大用处。”或许是他过于悲戚绝望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玉放下挽起的袖口，擦了擦他脸上的血污。

很快额头上的血将擦拭干净的地方掩住。

“吊着一口气，别让他死了。”玉将昏迷的男人放进壮汉手里，“不老实的话，就定十字架上吧。”

对于他的阵营来说，或许他就是那个救世主。

他本能阻止一场不公平交易的诞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