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气血翻腾充盈之时,这一怒,差点直接晕过去。
陆龟年!
竟敢如此逼迫!
跪等?
来日史书上,因为他这一跪,朕会变成贪恋后宫荒废朝政的昏君!
哗啦,哗啦,侧堂里洗浴的声音,持续不断,隐约而撩人。
帘外,绯晚劝说曹滨的语气,那样体贴。
“曹公公,陛下确实不宜劳累,烦你再去转告陆大人,奏折再急,能枉顾陛下身体吗?朝中那么多大臣,必须要陛下批了奏折才能办事吗,太过分了。本宫决不允许有人耽误陛下休息,陆大人若是不依,你叫他来和本宫说话。总之,本宫又不是第一次和他吵架,别人惧他,本宫不惧!”
绯晚先还温柔,后来越来越生气,很是强硬。
曹滨觑着贵妃脸色,头回见贵妃如此,连忙躬身答应了一声。
却还没立刻走。
因为他还没忘了自己是皇帝的人,需要皇帝许可,不然谁使唤都白搭。
帘内,皇帝听了绯晚的话,心里舒坦。
绯晚简直说出了他的心声。
说实话他早就想指着陆龟年鼻子骂一顿解解气了。
但是想归想,陆龟年很好用,暂时他还不想处置这憨货。
“昭贵妃,你进来。”
皇帝呼唤。
绯晚连忙掀帘子进屋,先告罪:“臣妾气不过,请陛下恕罪。但陛下千万别劳累案牍,臣妾心疼您!”
皇帝微笑,招手让她近前。
“昭贵妃,朕托付你一件事。”
“臣妾遵命,陛下尽管说,什么事臣妾都答应您。”
“贵妃,你的字迹与朕相仿,便替朕把折子批了,堵住那陆龟年的嘴。”
绯晚大惊,上前抚皇帝额头:“陛下?!您是不是发烧了……”
皇帝握住她微凉的小手。
“朕清醒得很。晚晚,你听朕说。那陆龟年性子倔强,如同倔驴,便是朕叫他到跟前,他也敢吵架,你招惹他作甚。批了折子让他走,两全其美。”
绯晚用力摇头:“不行!陛下,后妃怎可干政。臣妾连过问朝堂事都是大逆不道,怎能执笔批阅奏折?求陛下收回成命,放过臣妾,臣妾绝对不敢行此事!”
“晚晚,你连朕的话都不听了么?”
“不是,陛下,但您让臣妾做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
“昭贵妃!”
“陛下……”
绯晚跪在了地上。
眼中含泪,又害怕,又焦急。
皇帝见了,略感心软。
但心意已决,也不会顾忌太多。
“贵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等朕病好了,你就不必代笔了。晚晚,乖,听朕的。”
他对绯晚的称呼,一会儿是贵妃,一会儿是昵称,绯晚能敏锐体会到其中的差别。
他心里惦记着浴池里头那个呢。
此时,她只是他想要用来挡陆龟年的工具。
叫昵称,不过是哄她听话。
绯晚眼泪汪汪,望着皇帝为难。
“昭贵妃娘娘,君命不可违,陛下要您做什么,您照办就是了。能让陛下好好休息,是我们后宫女人天生的使命,您一切都是为了陛下,有什么好顾虑的?”
何霜影洗完了。
披着半透明的浴袍,款款走出来。
过分柔软的料子贴在身上,略湿,勾勒出妙曼身形。她没有穿鞋子,光脚每向前一步,就露出指甲粉嫩的小巧趾头,莹润可爱。
六月樱桃似的等人采撷。
皇帝见了,如何把持得住。
只觉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