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坐在书案后开始批奏折。

左岩屿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困死了一大片白子,说道:“我才不相信那人是真想去救江承砚,他分明就是害怕,所以逃出宫去。他一定知道先皇是怎么死的。”

谢孟章说:“你要尊称他为‘陛下’。”

左岩屿不屑地嗤了声。

“急什么,”沈意檀说,“陛下那些侍卫都是我的人,他在荆州每天干了什么,自然有信鸦会传回来。”

“陛下到底和先皇是不一样的。这次我们自然会汲取上次的教训,不会再犯错了,必要的时候,用些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谢孟章说:“我们还能等,承砚等不起,先看看陛下是否真的会救承砚,如果他不救”

谢孟章抬起左手,掌心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小巧的缩微版广场雕像,能够清晰地看清每一座雕像的现状,完全就是广场上巨型雕像的投影。

三个男人的视线落在缩微版雕像上,都沉默下来。

若陛下并非真心想救江承砚,那他们可能就要用一些并不光彩的手段了。

车队一路南下。

四月初,抵达荆州境内,进入荆州城。

圣兽帝国的区域划分和奕瑾所知道的古华国一样,分为九大州,分别是冀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梁州、豫州、雍州、兖州。

荆州的版图对比古华国,同样也是囊括奕瑾上辈子的湖南湖北、广西广东、贵州一带。

一路行来,奕瑾沿途所见更加深了他对整个圣兽帝国现状的认知。

路上他们遇到了好几波拦路抢劫的匪徒,全靠禁军侍卫们击退那些劫匪。

奕瑾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圣兽帝国的武将、士兵们的战斗方式。

那会儿侍卫们化身成猛兽,各种异能层出不穷,风火雷电噼里啪啦冒出来。

奕瑾人都看傻了。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

也太玄幻了吧!

这一路上,奕瑾也见过好多破败的村庄,田地里满是杂草,有的直接是光秃秃的,根本没有种粮食,还有许多背着行囊举家逃难的百姓。

奕瑾虽是微服私访,但要见江承砚,自然是不能隐瞒州刺史的。

毕竟江承砚现在就住在荆州刺史府里。

这日傍晚时分,车队低调进城,停在刺史府门前,荆州刺史柳海月领着一众官员跪拜迎接。

奕瑾这段时间终于学会了把兽皇的架子端起来了。

奕瑾扶着廉贞的手下车,道:“平身。”

柳海月弯腰跟在奕瑾身后,巴巴地说:“陛下,臣为您准备了接风宴……”

奕瑾道:“不必了,江承砚住在哪里?我先去看看他。”

柳海月谄媚道:“江侧君就在偏院,臣为您带路!”

奕瑾:“让其他人不必跟来了。”

奕瑾穿过回廊,踏入偏院。

江承砚身边的侍童方顺正站在门口,踮着脚尖伸着脖子朝外看。

方顺一看见奕瑾,就“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悲痛道:“陛下!您总算来了!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公子!”

“起来。”奕瑾脚步不停,直接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光线很暗。

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儿。

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奕瑾走过去,看见了一个金发的俊美男人。

虽然他脸色灰败,面容枯瘦,却依然无损他的俊美。

江承砚的金发黯淡无光,散落在枕头上,双目紧闭,眉心中间有一道浅浅的金色印痕,印痕的形状是中间饱满两头尖,那是与生俱来的胎记,它代表着“谷物”。

奕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