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领口下，芮苗柔软胸脯还在微微起伏着。凑得无限近的地方，是黎欶包裹在贴身的黑背心底下绷得极紧的腹肌，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似的，耐心而又克制地等待他的回答。

芮苗一直没有回答，黎欶顿了顿，以为他被外面的场景吓到了。

顿了顿，他又试图开口缓解他的压力：

“你说要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他指的是薛矜。

黎欶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样的回答。

很多次，当他躺在自由人港口的船只上的时候，伴着摇摇晃晃的海水，他都会在床上做梦。

梦里，他第一次在地下八层遇到藏在楼梯底下的小兔子的时候，他没有冷漠地对他说那句“让开”。而是俯下身把他抱在怀里，带回自己暂住的那个房间。

于是记忆里，撑着手臂支在漂亮少年身上的人变成了自己。他的额发一定会被他出的汗洇湿，浑身的肌肉一定是紧绷着不敢动弹。

而身下的少年则是他那天看到的那样，光着两条蹆、一条蹆被迫可怜地屈起，露出干净又丰润的蹆根，眼角眉梢都透着粉色，惊讶又可怜地看着他。

他也没有再对他说那句

“你们不关门吗？”

在芮苗看不见的地方，离他极近的清晰流畅的下颌肌肉紧绷着，突出而圆润的喉结，在主人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滚动了一下。

芮苗虽然不知道黎欶在问什么，但是他记得008告诉过他，在人类的社交礼仪里，不回答问题是极不礼貌的一种表现。

于是他自动把黎欶问的人理解为“他要黏着的人类”。

芮苗嗫嚅着轻轻回答：“没有。”

就在刚刚，罗非勒不见了。

黎欶好像是沉默了。

芮苗看不见，他的眼睛被捂得很严实，黎欶的手甚至让他有点热。可是地方太窄小，他不敢随便乱动，也不敢掀开黎欶的手，怕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几秒钟后，他感觉自己手里被塞了一个东西。

摸起来像是一个项链，金属质地、四四方方，上面好像刻着什么字母。链子是一节一节的，触手冰冰凉凉。

芮苗正不知道黎欶给他这个东西干什么，黎欶却突然出声：“等下要进入最后的厮杀了。”

“规则的作用不会起太久，迷宫把所有人聚在一起，不是为了让我们在电话亭里呆着的。这个可以保护你，你拿着，待会带着它一起出去。”

“出去”。

小猫儿接触到这个关键词，如果有耳朵的话，他现在肯定竖起来了。

但是紧接着他又感觉到那股有些清冷的气息喷洒在他鼻腔周围，嗅觉灵敏的他已经识别到这是黎欶身上的香味，那个气息在这样说：

“不过，希望你可以跟我交换一件东西。”

长而卷翘的睫毛不由自主地又眨了眨，芮苗在思考。

可还没等他思考出个什么结果，他就感觉到那股清冷的气息夹杂着微热的风在靠近，紧接着，嘴唇上一凉。

苍旧古老的西洋大摆钟下，红色电话亭沐浴在横飞的血肉和怪物里。

玻璃里那一小块唯一干净的地方，一个男人俯身在和一个干净漂亮的少年接吻。

少年的眼睛被捂住，沐浴在一片黑暗里。洇红温柔的唇珠却被轻易含住，齿关在轻柔的舔舐中被抵撬开，什么柔软的东西长驱直入。

单纯的他还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只感觉男人捂着他的掌心突然就变得很烫，烫得他耳后都微微沁出了汗珠。

绒密的睫毛在捂得更紧的掌心底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自己都没办法发现，自己雪白的皮肤已经泛起一丝红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银色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