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怀年笑着把手臂抽出来,“别这么夸张,我自己能走。”
“哦。”周简松了口气,但还是走两步看一眼怀年。
怀年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都说不疼了,别这样看我,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周简抿唇没搭话,他就怕怀年说头疼,上次怀年说头疼还是五年前,周简当时在国外,他是隔天看到了怀年给他发的生日祝福才回电话过去的。
那通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怀年听起来很不对劲,周简问是不是病了,他说他头疼,不难听出他说话都在抖。
周简催他去医院,他说太疼了,他站不起来。
“你男朋友呢?你们不是住一起吗?”
“我们吵架了,他不接我电话,周简,帮帮我……”
“你别急,我弟在北城上学,你告诉我地址,我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过去。”
……
“周简,嘿!”怀年往周简面前打了个响指,“问你话呢?我回来的事你没告诉我妈他们吧?”
周简收住思绪:“没。”
怀年舒了口气,坐进车内系上安全带道:“我还想一会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呢。”
周简将车子发起来:“先去医院。”
-
怀年和周简先在门诊挂号拍了张片子才去住院部,护士说段主任还在手术。
手术一个半小时后才结束,又约莫半小时才听说段主任回办公室了。
这位脑外科主任段景淮就是当年怀年的主治医生,快半百的年纪,白大褂下面永远是花里胡哨的风格,张扬得跟怀年有的一拼,怀年还挺喜欢他的。
“段主任。”怀年敲门入内。
周简帮忙挂号时没找到段景淮,问了才知道他今天在住院部,他又打电话来问,护士说段主任让他们带上片子来住院部。
段景淮抬头就冲来人笑:“片子我让下面传上来了。”
怀年啧了声:“得,我还白拿了呗。”他上前拉了凳子坐下,将片子顺手搁在了桌上。
比起他的轻松,周简却是一脸凝重:“段主任,怎么样?”
段景淮道:“血块并没有什么变化,应该不是它引起的头痛。”
“哦,那八成是因为我发烧了。”怀年又将凳子拉近了些,“我今天来其实是想问,这血块它会让我失忆吗?”
段景淮愣了下:“你想起来了?”
“不是,我就是……比如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脑子里血块,导致我前一刻做的事,转身就忘了?”怀年撑了撑额角,“总不至于是我得了老年痴呆吧?”
周简被吓到了:“怀年,你别吓人啊!”
段景淮笑起来:“不至于,看你的片子也没什么大问题,发烧时做的事转身忘了很正常,年轻人不要一惊一乍。你脑子里的血块虽然没被吸收,也没影响你的生活,平时注意情绪不要大起大落,放轻松点,就当它不存在。”
怀年脑中的血块是术后形成的,父母担心得不行,倒是怀念一直没怎么在意,眼下段景淮都这样说了,怀年瞬间轻松不少。
不是老年痴呆就好,毕竟感冒发烧也不是常常会有。
“你真的没事?”
已经离开医院很久了,这话周简问了不下三次。
怀年听得耳朵快起茧了:“真没事。”
“好端端怎么会发烧?”周简一脸严肃,“你不会是得……那什么病了吧?”
“什么?”
“就那……草,报告你到底拿没拿?”周简有点急了。
怀年这才回过神来:“拿了,他没病。”他伸手将暖气调高了些,单手靠着车窗,望着周简笑,“你怎么不猜我发烧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