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员还在一个劲地道歉。
怀年依旧一动不动仰面躺在地上,他的思维有些涣散,周围的声音听不太真切,有人在道歉,有人在叫“怀年”,瓢泼大雨中,还夹杂着熟悉的猫叫声。
怎么和北城那个傍晚那么像呢?
他那天站在鞋盒面前,好像还说了一句话。
他说:
妄哥,我在路上捡了只小猫。
妄哥……是谁?
和他打电话的人不是柏知言吗?
覃舒妄叫了几声“怀年”都不见他有反应,外卖员已经帮他们把伞捡回来了,头顶的雨刚遮住,覃舒妄便见怀年蓦地紧拧了眉心,他本能曲了拇指和食指抵在了太阳穴上。
“怀年!”覃舒妄坐起来的同时把人半抱起来,他的心脏“砰砰”乱跳,他刚才没护住他的头吗?
还是磕到了?
怀年忽地被人拥入怀抱,他抬头看了眼,男人垂下的眼眸染了抹红,他顺势就往来人怀里靠,意识在这一刻才逐渐回笼,他喃喃出声:“覃舒妄。”
这人怎么也跟周简一样看起来要哭了?
胖子不是找着了吗?
而且,胖子又不是他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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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年后来回神时,他已经套着浴袍坐在马桶盖上了。
覃舒妄也冲了澡,换了件浴袍,正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耳边的暖风呼呼的,覃舒妄不停揉着怀年的头发,动作很温柔,吹得很有耐心。
“周总说你就一动不动站在路中间,叫你也没反应,你当时在想什么?”这个问题覃舒妄已经问了好几次了,眼下危机散去,他的语气到底软了些,“是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