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就是要辛勤劳作,要把家人?照顾好,那一样?可以过得很快乐。”
她?看着?眼?前一幅色泽灰暗, 充满挣扎的画:“怕就怕自?身不是这样?的人?,却被要求必须这样?活着?。想?法与行为不匹配, 所以才痛苦。”
看似是略显晦涩的话,但只要是从刘教授口中说出来的,朱茗总能?很快理解下来:“是的吧……我时不时也?会想?,我应该不会一直按妈妈要求的那样?生活,只是我不知道事情会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我觉得她?一定会很伤心。”
“希望她?可以尽快调理好自?己。”刘教授笑笑,“你妈妈非常爱你。出发前那晚,她?曾给我打了个很长的电话,告诉我你从小?到大的各种情况。”
朱茗听得心下一惊:“啊?可我没有给她?您的电话啊!”
“应该是从学校官网上找到的。”刘教授摊手,“这没事儿,我是你的老师,带你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她?有权跟我联系我只是想?说,这么体贴入微的妈妈,最终其实?只能?向你的生活方式妥协……哪怕过程可能?有些艰难。”
话是这么说,但一想?到不知道妈妈都跟刘教授说了些什么,朱茗就脚趾紧缩。
她?甚至又想?去搓衣角,但摸到自?己的腰封,又意识到这身行头做这个动作不合适。
她?只能?又放下手,无力道:“是吧……反正我也?不是没让她?失望过,比如在我成绩不好只能?学艺术的时候。不过,我知道总的来说,她?已经是个很好的妈妈了。”
朱茗也?看向那画里的阴霾,那似乎也?唤起她?一些不好记忆:“我小?时候家里经常吵架,那时候我会在心里埋怨妈妈不和爸爸离婚。但后来我就原谅了就是没有勇气吗,很多人?都没那么勇敢的。她?至少是没有变成唯唯诺诺的样?子,至少是坚持和我爸大吵大闹。那些争吵虽然让我的童年变得很黑暗,但我是最不能?去怪她?脾气不好的。”
“是的,你妈妈至少把你照顾得很好,你父亲的过错才多一些。”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朱茗摇摇头,“是因为她?至少有在用行动告诉我这是不公平的。”
朱茗说:“她?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什么样?的男人?是不好的,告诉我并不是身为女人?就要承担所有家务的,更不是作为女人?就要心甘情愿地牺牲和忍耐的。虽然最终结果依然是她?牺牲、忍耐、承担所有家务,但如果她?为了家庭和睦而忍气吞声,不去争吵的话,那我可能?会认为这些都是应该的。”
这个论调还挺新?潮。刘教授挑了下眉头。
她?重新?看向这幅令人?揪心的画,它同?样?出自?一位女艺术家之手画家的认知显然已在牢笼以外,躯壳却被操纵着?以“应该的”方式生活,她?因此倍感痛苦。
于是刘教授的话匣子也?打开:“我常把人?和世界的交流分为摄入和输出。摄入是‘看待世界的方式’,是感知;输出是‘对待世界的方式’,是表达。而‘看待世界’又分为两类,是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对待世界’又可以粗略分为两类,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
她?说:“大多数人?是以现实?主义摄入、现实?主义输出,但我们却是理想?主义摄入、浪漫主义输出。我们注定成为不被理解的少数,但如果对自?己产生怀疑,试图融入大部队,那就会产生我刚才说的认知问题。”
“所以不必强容。”朱茗得出结论。
“所以不必强容。”刘教授肯定了她?的结论,“有一点你看得很明白,你的妈妈曾经激烈地反抗过不公,只是反抗失败了。你知道为什么会失败吗?”
“……为什么呢?”
“因为只要组建家庭,就一定需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