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睿伸手要钱,“两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两块钱你买不了上当,来!”
章韵宜微笑,“我不惯你,这工资我还就不涨了。”
三人?吵吵闹闹的,早已经是三班常态,不远处的课桌前,陈阔正在做题,这一切都不受他控制,她的声音就那?样精准地传入他的耳中,倏地,他笔尖一顿,几秒后,在草稿纸上晕开一个小墨点。
他莫名感?到心?烦意乱,撕下这页草稿纸揉成团,放在课桌上还是碍眼。
章韵宜起身要去前面拿扫帚,两块钱她自己赚了,却没想?到,跟陈阔在讲台上狭路相逢,他扔完垃圾要回座位,她要过去,那?样窄的讲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人?对视,屏住呼吸,都想?躲闪。
陈阔赶忙侧过身子,给她让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完全贴着黑板,衣服上蹭了不少粉笔灰。
章韵宜快步从他面前经过。
她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间,只?一瞬。
她很想?目不斜视,但又担心?这样太刻意太幼稚,还是鼓起勇气偏头看了他一眼,莞尔,算是打了招呼。
陈阔平淡地点了点头。
他的表现是如此的镇定,可羽绒服上狼狈的粉笔灰出卖了他,他回了座位,后桌的人?提醒他,“阔哥,你衣服上怎么都是灰啊,赶紧拍拍!”
“是吗。”
陈阔脱了衣服,将灰尘拍去,但还是留下了一丝痕迹,余光瞥见章韵宜拿着扫把簸萁,她的身影一闪而过,可也能听到她的声音
“脚抬一下,诗姐,是等着我对你公主抱吗!”
“沈明睿你要是再?把垃圾踢到我桌子底下,你活不过今晚!”
他平静地将衣服穿上。
…
晚自习下课后,陈阔跟费世杰讨论一道题目耽误了点时间,晚走几分钟,回宿舍的路上,费世杰都察觉到他今天走得特别慢,正要催促时,眼尖地发?现前面不远处的章韵宜跟戴佳,两人?不知道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声音都飘到了后面。
“章”
在费世杰试图喊人?时,陈阔手更?快,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警告:“别叫她。”
费世杰满头问号,但他只?能唔唔唔,放开,要窒息要升天了。
陈阔又放开了手,停下了脚步,费世杰没办法,只?好跟他一块儿站在原地,等这条路人?越来越少?,章韵宜的身影也消失后,费世杰才?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不会是吵架了吧?
可前天打电话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怎么。”陈阔声音偏低沉,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到的落寞,“只?是有些事情说清楚了,你再?叫她,我们都会尴尬。”
费世杰不解,“说清楚什么了?”
“都是一场误会。”
陈阔的语气很平稳,没有半点起伏,很难探听到他的真实情绪,他就像在说一件跟他自己无关的事,“那?天的事不要再?有了,不合适,不太好。”
费世杰听了这没头没尾的话实在有些懵,“我不懂”
“不懂?”陈阔原本淡定的眼神,一瞬间锐利起来,说不清是在提醒谁,他一字一句地说,“她对我,没有那?个意思。”
费世杰愣怔,还想?再?问他更?多的事,但在陈阔看来,向第三个人?承认这一点已经是他的极限,更?多的他不想?提,也希望谁都不要再?提,他没再?废话,大?步往前走。
冬日的月光清冷,洒在他的身上,都透出孤寂来。
像陈阔这样的人?,从未遇到过挫折,他自小就聪明,又专注,比其他小孩都能坐得住,长辈也好,老师同学也罢,从来都是赞赏多于批评,高考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