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已经在床上,看来昨晚跟踪他的人将他带回了相府, 正起床洗漱去去昨天身上的酒气时,管家来推开门, 说相爷要见他。

嵇临奚一副冷汗渗渗的样子,小意应草民诺, 而后迅速整理自己, 去了丞相的外书房, 一进去就当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王相在看册子,头也没抬,“今日睡得可好?”

“草民知罪”

王相抬头笑了,“知罪,你何罪之有啊?”

“草民……草民……”嵇临奚咬着牙, 忘

理跪在地上,“草民不该在此时期应了别人的约还与别人喝了酒。”

他眼中满是紧张和恐惧, 小心翼翼询问道:“不知昨夜草民对齐礼兄说了什么,有没有辜负了相爷的信任,还请相爷再给我一次机会……”

王相看他神情不似作伪, 和蔼道:“放心吧, 你并没有透露太多。”

他重新低下头, 继续看着案桌上的册子, 提笔批改着,“但此事,不要再有下回了,不然待你中了会试,本官也很难提拔你。”

“是,是是是……草民多谢相爷”嵇临奚面露感激之色,连忙嗑了几个响头。

王相还有事要忙,让他去看一眼王驰毅的文章,要说看文章一事,他给王驰毅请的老师曾教授过皇帝,剖析必定比嵇临奚一个初出茅庐的潜力股好,只他的儿子不爱听这个老师讲文章,嵇临奚嘴巴讨巧,讲的倒还能让他听进去些。

况且嵇临奚在醉酒后所说献上文章一事,这才让自己今日决定放过他一次,如此懂媚上目光长远之人,才能在政坛中混得如鱼得水。

他是一国之相。

他在皇帝身边有人,皇帝在他身边也有人,请大家来为他儿子写一篇科考文章无疑是明目张胆糊弄皇帝,他能在皇帝手下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稳坐丞相之位,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放肆,什么时候又该知情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