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现下府衙衙役还没出来,告示板也只有一块空落落的摆在那里。
“怎么还不出来?”
“一个县试而已,你们竟也紧张急迫成这样,如此没有定力忍耐力,想来乡试你们也是通不过的。”
“呵,兄台有定力有忍耐力,不也和我们一样,这个点站在这里等结果吗?”
“你!……”
纷纷扰扰的喧哗声中,嵇临奚却是蹲在县衙门口的阶梯一角,大口大口咬着手里的包子,如一个过路的路人一般,而不是急迫来看自己县试结果的学子。
有同书院的学子看到他,撞了撞身边的同窗,“看,史学夫子的学生,嵇临奚。”
“站那么远,啧,我看他是知道自己没希望了,来这里待一会儿好回去对史学夫子交代的。”
“我可忘不了他在书院开学里那满是丙等的成绩,就这样的成绩,他要是能过县试我去吃屎。”
嘎吱
县衙的大门被里面的人下了锁,拉着往两边慢慢用力敞开。
“来了来了!!!”
“县太爷来给我们颁结果来了!”
“一定要过啊,一定要过啊,我不想再等下一次县试了。”
在听到县衙里面传来的动静时,嵇临奚就立刻起身擦拭干净手,整理好衣物和头发,一副君子翩翩的模样,又觉得不够,眯着眼睛回想记忆里的美人公子和燕世子平日里的行为举止,再睁眼时,身上显露出两分的贵气。
虽远远不如真正的贵人,却也足够唬弄普通人了。
他掩住眼中兴奋,退到一边。
县衙大门打开,新任知县带着衙役走了出来,被众多衙役跟随簇拥的县太爷看起来甚是威风凛凛。
看到外面乌泱泱围堵的众人,他脸色一冷,厉声道:“还不让开,你们这么多人挡着,误了定的县试公布吉时,谁担待得起?”
对于寻常的文人百姓,冷脸呵斥远比温和亲近的请求更能震慑人,在这番有力的呵斥下,围堵的学子慢慢散开,清出一条宽敞的路来。
新任知县这才缓了面色,领着衙役去告示栏那里,有的拿着过试人员名字的红绸,有的拿着告示栏,等最后的衙役下了县衙台阶,嵇临奚立刻眼尖的跟了过去。
那衙役察觉自己身后跟了人,回头正想斥骂,但见这人面貌不俗,俊美逼人,身上又有一番不同于常人的气质,心下一下拿不准对方的身份,不敢得罪,便当作没有看见,扭过头来。
于是嵇临奚就这么跟着衙役穿过人群,等到那些人再度围上来时,他人已经身处告示栏内圈了。
衙役们摆上新的公式栏,刷了一遍淡白的浆糊后,将写着过试之人名字的红绸规规整整贴在上面。
新任知县转身,面对着围堵的泱泱文人学子,开口说道:“此次县试过试之人当潜心继续苦学,勿要因县试一过心生懈怠,需知过了县试只是取得参加科举考试的名额,离高中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后面还有乡试、会试、殿试。”
“未过之人也不要随意放弃,县试还有下一次,回去继续苦读,待到下次县试再启,你们依旧有榜上有名的机会。”
“你们苦读多年,参加科举,望你们日后高中,为民请命,报效朝廷国家。”
一番勉励词说完,新任知县带着衙役离去,竭力克制的人群,一下就失去了控制般乱了起来。
有人推开前人说让一让,有人一边堵住后人骂不要挤,一边往前面推开前人,有人冷不丁看到自己名字,才叫着我过了,还没来得及仔细再看一遍,就被后人推到一边挤到后面,有人马上就要看到自己的名字,见人太多犹豫着还是退出去,将位置让给了其它人,说等散去再看。
嵇临奚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