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书院的学子都是冲着科举去的,大都勤奋,就没几个懒散的,但如怀修永口中这般拼搏刻苦的还真没有,人生几十年,自己也从未遇到过。
等怀修永说完,他佯装信了,开口道:“那你有把握让他考过乡试吗?”
他说的是乡试不是县试。
夫子在书院教学生和自己收学生来教是不一样的,前者不管学生考得好不好都与夫子本人无关,只与书院的名声有关,夫子只需要课上授课便好,但若收了学生,学生身上挂上了夫子的名,若考得不好,夫子会沦为笑柄的。
怀修永没说话了。
他心底是认为嵇临奚能考过去的,但他不敢托大。
科举每三年一次举行一次,报考之人多如牛毛,如过江之卿,而所放出的过试名额却只有那么多,人生各种意外,谁敢保证?
山长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与我说的这番话,可不要对别人说了,省得后面有人笑话。”
“便是他能通过县试,那也是你修夫子的本事了。”
怀修永有心想给他的学生解释,“不用我他都能……”
“好了好了,快回夫子院去吧,你学生有天赋,我懂。”
……
……
书院开学第二日,是上个学期放授衣假前一天考试结果公布的日子,玩的好的学子都约在一起去看上个学期最后的考试排名,一群人乌泱泱聚集在一起,嵇临奚也去了,只人太多,他在其中便显得不怎么起眼。
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排在最末尾,所有的科目都是丙等,最末尾的一等。
“就这样的成绩,怀夫子居然收他为学生,当真可笑!”
“早知道装装可怜就能让夫子收为学生,那我也去装了。”
……
难听的话传入嵇临奚耳朵里,他转过头,朝说话的人一一看去,当他面说的人本以为能看到他羞红着脸恨不得钻进地下的难堪样子,不想反被那双眼睛盯得说不出话开。
真是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