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就往楚郁的面前狂爬,楚郁刚一看他动作,就皱眉打算从椅子上起身,只手刚搭在扶手上,嵇临奚就揽住了他一双腿。
而燕淮,因为刚才侧着脑袋反应不及时,就这样让他钻了空子。
“小人拜谢公子!公子对小人有再造之恩呐!小人此生都不会忘记公子的恩情!小人都不知道如何回报公子才好。”嵇临奚揽着心上美人的腿,一张脸贴了上去,在那衣料上磨蹭,“若有朝一日小人高中,定当全身全意回报公子对小人的恩情,为公子肝脑涂地。”
埋在其中的脸,神情都陶醉沉迷了起来。
“你……!”
楚郁又看了一眼燕淮,示意他不要开口说话,而后闭眼,缓慢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弯腰伸手,隔着衣物将嵇临奚扶起,温和道:“此事本就应当,奚公子万莫念我恩情。”
“要念,要念,公子恩情不可忘,我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嵇临奚立刻道。
他本就倾慕佳人,现下佳人还给了他如此天机,便整颗心都恨不得挂在佳人身上,更恨不得以身相许,才觉能报答佳人此番天大的知遇之恩。
只是嵇临奚心中也疑惑。
一个没有官职在身的太傅之子,竟也能给人赐良籍吗?
但他接触的这方面知识实在是少,若是以后的他,定是能从那些细微的旁枝末节里轻而易举揣测着美人的真正身份,只他现在就是个钻研旁门左道的混混,哪怕心中有疑虑,却也能坐井观天说服自己。
有权力的人他们的子嗣肯定也有是有权力的,再者说,美人公子的身份摆在这里,跟管理邕城县的官员说一句,对方还能拒绝不成?
有权力真好啊。
若是自己有朝一日权力在手,不敢想有多快活。
什么报效朝廷,为朝廷社稷献力,那都是骗人的谎话。
若他真做了臣子,便要做一个奸臣贪官大肆享受,清官忠臣谁爱当当去,他要骄奢淫逸,薅来大笔钱财迎娶美人公子,然后两人坐躺在金子堆里,他要用数不清的南海珍珠点缀美人公子的衣料,为美人公子寻来传说中的鲛人纱,让美人公子过得比现在还快活,依恋喊他丈夫夫君,然后两人过着日日销魂的神仙日子。
至于死后的骂名,人都死了,谁还管那玩意。
好不容易做官,可是用来享受不是用来吃苦的。
他如此想着,心里美得冒泡。
楚郁不知他心里所想,将他扶起后便松手,将茶杯拿起,揭开盖子浅抿一口。
“将你们都安排好,我也放下心,可以与押送王老爷一家的军队启程离开邕城了。”
说完,楚郁往旁边放下茶杯,起身理袖,对着嵇临奚三人礼道:“我们有缘再见。”
常席和赵韵知道自己与这京城贵公子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只怕日后永远都见不了了,赵韵最后一眼深深望着面前这将她救于水火身份尊贵的贵人,压住眼底万般情绪,轻声与常席一起道:“公子,有缘再见。”
这就要走了?
嵇临奚刚才还美得冒泡的心一下落了下去,仿佛才刚入云端,就被打入谷底。
这么快?
“公子,您还没吃早饭吧?”他忙从怀中将那还沾着自己体温的肉包拿了出来,送到楚郁眼前,“这是我在街上买的肉包,还是热的,先吃点填填肚子吧。”
和梦境里的美人动容相反。
面前的美人顿了顿,看了他一眼后,轻轻一笑,连用手推拒的动作都没做,只语气温和轻描淡写说了句:“谢谢奚公子的好意,我已经吃了朝食。”
“改籍入学之事,会有人着手办理,奖赏的银钱也会很快送到,奚公子只需等待几日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