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身下那东西,也雄赳赳气昂昂的立了起来。

“天冷,奚公子,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罢。”对此毫无所知的楚郁侧头,叫来一人,在对方耳旁吩咐了两句,那人讶异地看了一眼嵇临奚,而后点点头,来到嵇临奚面前,无视了嵇临奚满身的狼狈:“奚公子,请。”

嵇临奚不想走,他赶回来不是为了回去休息的,但美人公子明摆着不想让他参与接下来的事,他也不是那等不识情趣的人。只告了别,满是不舍,手里还紧紧拿着那装着膏药的盒子。跟着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目视着他的身影在门口消失,楚郁唇角挂着的微笑如被风吹的雾气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垂下眼睫,嗓音重新归于冷漠:“去把王贺给孤带来。”

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王夫人瞪大了眼睛,眼泪簌簌落下,她跪在地上爬到楚郁身前,埋首磕头:“殿下、太子殿下,我儿现在已经病在床榻上起不来了,你就饶他一命吧!”

“他已经知错了!”

楚郁眼也未抬。

“孤饶他,谁来饶了被他害死的人。”

王夫人还想再哀求,另有一人出手,将她也给扣押住,按在王老爷身旁。

一盏茶的时间后,什么都不知道还肖想着身体好些怎么取乐的王贺被乔装打扮的禁卫拖了过来,一把扔在地上,王贺叫了一路,嗓子已经有些嘶哑。

“谁给你们的狗胆!居然敢动你爷爷我!不想活了是吧!”

“我要告诉相爷,让他杀了你们!”

燕淮一脚踹了他,将他踩在脚底:“闭嘴。”

正满是恶色的王贺挣扎着从地上抬头,就看见被扣押的父母,还有跪在地上依旧不敢起身的下人护卫们,顿时不可置信,“爹?娘?”

“锦之”王夫人含泪望着他。

王贺奋力挣扎,可失血过多的身体让他压根没什么力气,只觉得踩在背上的脚如一座巨山,让他喘不过气来。

“放了我们!”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要钱我王家有的是钱!给你们就是了!快把我们放了!”

燕淮脚上使了点劲,让王贺连头都抬不起来。

“钱?”

一声冷笑:“只怕你王家所有的钱,都买不了你一条命。”

“你王家害了这么多条性命,现在太子殿下在此,也到了你们偿还罪孽的时候了。”

……

这一晚前厅跪的人人心惶惶。

知县腿都跪麻了,刚才参加宴会的喜意已经消得干干净净,他面色惨白,看着一具一具又一具沾血的尸骨被抬到厅中,验证了王家的罪名。

偷偷看了眼宋知府,见宋知府头都埋入堆积的浅雪中一动不动,如同一个死人,心中也涌上对未来的不安感。

轻描淡写的审问直到后半夜。

“宋知府、何知县何在?”

听到喊自己,宋知府闭了闭眼,一直未有动过的身子终于动了,朝地上深深一磕。

“臣宋文知,叩见太子殿下。”

何知县也慌忙有样学样的跟着一起,“臣何安叩见太子殿下。”

楚郁望着这两人:“你二人一人为邕城知县,一人为荆州知府,对王家所做恶事本应知晓两分,却纵容王家肆意妄为,可有此事?”

何知县自是要狡辩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宋知府又深深一拜:“臣、知罪。”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从京城深宫里出来的太子殿下,本就是冲着王家来的,他牵涉其中,也难逃罪责。

……

嵇临奚一夜未眠,他睡在床上,竖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其中几次想要出门都被外面看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