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顺杆子往上爬。

此人还是同在邕州一样,毫无半点长进,依旧厚颜无耻!

他约是心里有气的,气自己反应慢了一步,气让嵇临奚得逞,气对方的厚脸皮,赏完画离开的时候,茄花紫的衣摆上,玉佩吊坠碰撞,叮铃作响,韵律都和以前不一样,云生看出来了,连忙追上去,回头看了一眼嵇临奚,不知对方做了什么,让殿下如此羞恼。

嵇临奚追在身后依旧谄媚无比,送他上了马车。

“殿下,改日再见。”

面对他,楚郁还要以笑相待,“改日再见,御史丞大人。”

车帘落下,他脸上笑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抽出马车上的一本书看,云生却看得出来,殿下是在忍着自己的情绪。

马车抵达东宫,楚郁问:“那盆花呢。”

云生忙去将那盆天水花捧了过来。

借着提笼里的火光,楚郁看了半响,扭头问云生:“谁照顾它了,让它开得这么灿烂?”

云生说:“没让人照顾,它待在最角落,不知怎么的,越开越灿烂了。”

楚郁扇了那花两巴掌,看着它们蔫了些许,让云生又放了回去。殿门敞开,他提着篮子进了殿里,看了一眼里面的两对银鎏金烧蓝镂空花卉纹小球,眼不见为净,扔在最角落看不见的地方了。

……

送走楚郁之后,嵇临奚吩咐人不许打扰自己,这才恋恋不舍回到房中。

满桌剩下的饭菜,自然又被他就着太子用过的碗一一舔吃了干净,吃完饭,他洗干净碗筷,端着进了卧室,在房中多点了两道烛火,将碗筷小心翼翼放在柜子上。

如今,又多得一件藏品。

不仅如此,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美人太子还给他取了青奚的字。

此中满足愉悦与畅快非常人所能想象,嵇临奚站在柜前,忍不住在房中烛火下手舞足蹈起来。

他本就是小人心性,做坏事成功了之后都要暗自得意一会儿,更别说今日还成就了这样被太子取字这样的的美事。

“兰青……”

“青奚……”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他一时在房中做出飞的姿势,一时又是佯装怀抱人闭嘴弯腰亲吻,一时又拿着柜子里的藏品在唇边一一吻过,只他还是觉得不美,总觉得这卧房之中缺了什么。

到底缺什么呢?

嵇临奚摸索着手指上的扳指,看着这房间,目光充满打量。

思来想去,他终于明白这房中缺什么了。

缺一幅画,不,缺很多幅画。

若房中全是太子画像,才叫美满。

嵇临奚啊嵇临奚,你真是贪婪至极,刚才得殿下取字温情已是极幸,现在又想着将卧房布满太子的画像满足自己的私欲,被太子知道可如何是好。

便自己翻出纸笔,趁夜作画,只他虽然文采斐然精通诗词,但在画一方面却没什么研究,几番闭眼试着回想太子撑脸袖遮一点面容的模样,画下来的却不足百分之一的神韵。

但若是这样放弃,那就不是他嵇临奚了。

他将纸笔收起,转着眼珠盘算着给自己找一个画技极佳的老师,最好棋艺也能十分精通,能教他画出太子艳绝姿态不说,还能使他和太子对弈,只这样的人才并不好找,他寻了两三个教棋的,但到达不了他的要求,太子棋艺卓绝,非一般人所能比,教他棋艺的也一定要不是一般人才行。

对了。

太子说了缺钱。

本打算入睡好忙活第二天事务的嵇临奚又从床上爬起来,拿出账本清点了下自己的私产。虽楚郁说是骗他玩的,但他清楚那话未必是假话,咬了咬牙,嵇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