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妃看得比他还要长远。

太子回京,一切都不再比以前。

争权的局势将真正迈入激烈的僵持时候,皇帝将再也不能如以前一样尽掌控于手,而皇儿现在的位置实在尴尬,皇后一派势必会以逼迫楚景将她的皇儿逼出宫封王,到时他们母子分离,她必须要预料后面各种意外,并且早做准备。

还是这个夜。

欣赏完金银珠宝的嵇临奚,让下人将箱子抬去库房,自己则是在那个放着奇珍异宝的箱子里翻出几样他认为最好的宝贝出来,放着等哪一日太子上门,他好亲手送到对方手中,看对方打开盒子时,脸上露出来的欢欣神情。

待在太子身边,思念满足,如今再度分开,他心中又再度空虚相思,边关一行,那些有关于太子的记忆一时全部浮上脑海,初见时扶着斗笠回头看他的模样,在院子里时温柔与他说话时的模样,还有回京时,坐在马车里支着下巴微笑着听他说话的模样。

他从怀中最深处摸出那块帕子,帕子上的血迹已经被他清洗了干净,看着帕子最下角绣着的一处兰花,抵在鼻下,深深呼吸了一口,再掀开那遮挡尘埃的帘子,柜子里,满满都是他的收藏品。

这上面的每一件东西,嵇临奚都喜欢至极。

只还是太少了,才这么几件,未免显得孤零零的,若能摆满一整个柜子……

舔了舔唇瓣,嵇临奚不敢想那日能有多么快活。

放下帘子,嵇临奚回到床上,想着从此以后可以日日见太子,再看手中帕子,心动神摇。

帘子落下,雪白的一方帕子盖在眼上,眼前是朦胧的光,还有太子轻柔的微笑,轻柔的话语,还有那让人神魂颠倒的身姿。

耳边一声“嵇御史”。

“兰……兰青……”他胆大妄为在唇齿间唤出这亲密的称呼,大手亦是钻在身下,灵巧地开动起来。

发泄出来后,他洗干净双手,手握着帕子入了眠,依旧是一场好梦。梦里楚郁是那戴着面纱抛物找夫婿的娇娇小姐,只抛的不是绣球,而是一方手帕,他在众人之中争抢,那燕淮要使出轻功去拿,被他拽着脚甩了出去,那沈闻致站着一个好位置,手帕正往对方的方向飘去,他拼命奔跑,一个滑铲,又是一脚,将沈闻致踹出老远,不知为何,赵韵也在其中,欢欢喜喜也要去拿那块帕子,被他同样抓住手,甩了两圈后扔到远处。

一阵风吹来,帕子悠悠在空中飘,好似飘到谁那里去都不飘到他这里,他只能跟着追,谁要去拿,他就推谁,扔谁,踹谁,直到最后气喘吁吁,那绣着兰花的帕子,终于被他腾空一跃拽到手里。

帕子抢到了,下一瞬间,就是成婚入洞房。他穿着新郎官的衣袍,怀夫子和齐娘子在背后推他。

“快去啊。”

“快去吧,不要让新娘子等太久了。”

他嵇临奚就这么被推进了洞房里,盖头挑开,是月貌花容,亦是仙姿玉色。

“临奚。”

梦中的楚郁这样唤他。

之后便是宽衣解带入罗帏,那方帕子被他用来盖住心爱之人的双眼,隔着帕子去舔,去亲,大舌狂卷。

“殿下,你喜欢我吗?”气喘吁吁的询问。

含羞带怯的仙音:“喜欢。”

“我喜欢临奚。”

“是不是只独爱我一人?”

“……是。”

他不满一个是字,下一瞬间,梦中的人再度开口,“楚郁……独爱嵇临奚。”

是浑身酥软骨头迷、点点滴滴落在地。

也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美梦酣眠,他美美笑出声,手中的帕子被他死死握着不放,绞成一团。

楚郁从床榻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