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密了,珠帘挂得太密了,分开些,不知道太密了掀开会不小心打到手吗?”
“屏风,屏风摆在这里,再过来点,过来点……”
“欸!欸!小心些!那些玉碟玉盘是真玉做的,别碰坏了,碰坏了殿下就没得用了!”
他一样一样指挥着,原本落魄的房间在一番布置下焕然一新,连房中的丑陋炉子都被端了出去,换上鎏金暖炉,里面亦是烧上银霜炭,这银霜炭,还是安妃赏赐下来的,只得了那么一小袋,被他忙不迭地捎带来边关。
楚郁还没回来,但嵇临奚已经迫不及待地亲自动手烹茶起来了。
他让人烧上茶水,洗了五六遍自己的手,吩咐人取来自己得来的极品茶叶,取一点放入其中,又放入一小块姜片与盐,如此喝下一杯能够暖身驱寒。
看外面的天色,马上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嵇临奚又让人将自己送到厨房,督促他们将他带来的浙州上好大米取出煮米做菜,院子里的动向自然有人传到楚郁耳边,得知嵇临奚是花了重金请人忙活的,楚郁回道:“不用理会,随他折腾。”
五万援军与军粮成功抵达边关后,那西辽军便如蝗虫一般迅速退去,留一堆俘虏,但西辽显然不会放任这些俘虏不管,只会出条件赎他们回去,不过要如何赎,决定权却是在陇朝这里。
今日西辽已经送了信。
信乃西辽重病皇帝亲手所写,说西辽出兵来犯并非他意,也并非西辽意,而是三皇子擅作主张,为表歉意,甘愿将三皇子交出,换取被俘虏的西辽将士,与此同时还会献上一万匹良驹,十年之内,西辽绝不会有人主动踏入陇朝地界。
燕淮冷笑一声:“前日才抓到萧塔和他手底下的那批兵,今日信就这么快送达,这西辽皇帝老了都不安分。”
娄将军已经明白了过来西辽皇帝的打算。
如今西辽政权不稳,若三皇子成功,西辽皇帝就会将皇位传给三皇子,若三皇子失败,西辽皇帝就会献出他保西辽和平,转而将挑选继承人的目光放在其它人的身上。
陇朝国库依旧处于尚且空虚的阶段,不可能直打西辽,他们到底还是要佯装识别不出西辽皇帝的算计,与对方达成和解。
“将信送往京中,等待京中回复。”娄将军将信交给了信使。
西辽来犯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但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
先是焚烧西辽粮草,后是预判西辽拦截与援军将领商议将大军一分为二,一半在前,一半延后,萧塔自以为断了军队与运粮队伍的联系,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两件事,已经让楚郁揽了军心。
“太子殿下未卜先知之能实在令人佩服,就是不知,太子是如何知道西辽会在那处设伏呢?”房间里,一名将领开口询问,“从进入黑河一带运粮的路过来,要经过四处山口,偏偏太子殿下预料中了那一处,实在令我等好奇。”
楚郁望向他,轻轻一笑,“这要问钱将军了。”
钱将军脸色一变,“什么?”
身边离他最近的两名将领,骤然出手按住了他,钱将军露出错愕神情,“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两名将领不再掩饰,看他的视线恨不得将他拆皮扒骨,“钱生,娄将军对你不薄,将士们也敬仰你,你为何你为何要通辽叛国?”
钱将军面色一变,连忙否认:“我何时通辽叛国了!这是诬陷!你们在诬陷我!”
他看向楚郁:“太子殿下,难道就因为末将曾经问过您有无对辽良策,您就如此记恨于我,要给我盖上这样的罪名?!”
又看向娄将军,眼中满是不屈,“娄将军!我是冤枉的啊!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通辽叛国呢!”
娄将军叹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