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也不在意,伸手将他搀扶起来,捡起落在一旁的风车,吹了吹,琥珀色的瞳眸看着它再度转动,这才塞回到对方手中,“下次跑稳一点。”
“谢……谢谢。”
“不用。”
看着楚郁身后跟着的士兵,知道眼前人身份不一般,孩子抓着风车就跑了,撑着膝盖站起身,楚郁看着他拿着风车跑得越来越远,追上了远处等待自己的伙伴。
燕淮来到身旁,开口说:“这边关的孩子,和京城里的孩子差别太大了。”
楚郁侧头,笑了笑,说:“可不是么,差别真大。”
“走吧,还有很多地方没看。”
逛了一圈,将城内地形记在心中,楚郁登上了城墙,他朝旁伸手,燕淮将窥筩递到他手中,将窥筩放在眼前,楚郁看向远方。
不远处的军队扎营清晰可见,再远一些,是巡逻的将士,视线再放远,是连绵不断的皑皑雪山,一切都与边关地图和城防图一一对应上,目光转向正在操练兵士的雪地练武场,俄顷,楚郁回头,将窥筩递给燕淮,指着方向,“看那里。”
燕淮接过,对着楚郁指的方向看去,见数千名士兵正在广袤雪地中练习杀敌,有的刀剑互搏,有的骑马抵刺,呼喊声隔这么远也能听到。
他呼吸一时急促了起来,感觉连自己的血液都变得滚烫。
楚郁看向他,说:“孤想送你进去一试,燕淮,你意下如何?”
燕淮一怔,“殿下?”
回过神来的他立刻拒绝,说:“不可!云生还没抵达边关,我是您身边最紧要的护卫,不能在此时离开你身边。”
楚郁走到他身侧,手掌拍上他的肩膀,“城中有兵士把守护卫,不用担心孤的安全问题,燕淮,你去军营里,比留在孤的身边更好。”
他注视着那群不远处的兵士,像与燕淮寻常聊天一般,轻声道:“孤需要你进入军营里去,你能明白吗?”
……
安妃重获圣宠,虽没复贵妃之位,但赏赐恩宠不断,眼看着那些好吃好玩的漂亮的玩意都再度进了锦绣宫里,自己在旁被冷落,到底还是有刚进宫不久的年轻妃嫔抱怨。
“呵,气死本宫了,那安妃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还媚主惑上,陛下不把她打入冷宫不说,居然还能让她复宠,真不明白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妖力,又或者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
在安妃失宠的时候得到楚景宠爱过一段时间的赵嫔,对着镜子抚摸自己的脸颊,一想到皇帝有好一段时间没来自己这里,脸上露出不甘心的神色,“难不成本宫还比不上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么?”
她刚进宫不到半年,身边亦是不久前才净身进宫的太监,听她这么说,忙开口吹捧着,“安妃当然是比不过娘娘的,娘娘现在十九,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那安妃都人老珠黄了,听说梳妆时,脸上都不知道要铺多少粉,如何能比得娘娘年轻美貌?”
这奴才说话,嘴巴倒还灵巧好听,赵嫔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就你嘴甜。”她随手从桌上拿了根钗子,哼了一声,“赏你的,拿去卖点银钱吧。”
小太监收下钗子,忙跪地谢恩,就在这时,背后头发被人拉扯着,一阵刺痛,察觉背后梳发宫女的走神,赵嫔回头,不满道:“你怎么做事的,扯痛本宫头发都不知道?”
宫女忙跪地请罪,“娘娘恕罪,奴婢……奴婢刚才想到家中去世的母亲,一时有些哀伤,忘记自己还在做的事。”
“这样啊,那就先饶了你一回。”也是自己也有思念家中父母,赵嫔转过头,不再追究,“继续给本宫梳发吧,再犯错,你这个月的银钱就别想要了。”
“诺,奴婢多谢娘娘大恩大德。”宫女抬头,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