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没什么想法,最多觉得他的生活只剩下一日三餐,每个人都在押着他按时吃饭,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他是不愿欠人的,到这个关头,也只好厚着脸皮来求郑秉义了。
霍振飞那边也在找人,他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可能性。
原路返回的时候,车子从山路转上公路。陈文港越开越慢,最后慢慢把车停在路边。卢晨龙不明所以,见他拉开扶手箱,摸半天从里面摸出一个药瓶,抖着手想倒出一粒,未果。
陈文港眯着眼斜了斜瓶身,这次哗啦一下淌出一把,他仰起头就想把那把药往下吞。
卢晨龙连忙抓住他的手:“你这是干什么!”他瞥了眼药瓶,上面印着“阿普唑仑”。
陈文港低声说:“你给我拿一粒。”
卢晨龙从他手里把所有的药抠走了,只给他留了一粒,又下车绕到后备箱拿了支水。
吃完药陈文港伏在方向盘上,脸埋在胳膊里,一动不动,许久没有出声,问他要不要紧也不回话。卢晨龙这才急了,陈文港道了声歉,拉开车门:“我不能送你了,你打车回……”
他又缓了口气,说完一头往下栽。
救护车火急火燎地把人拉到医院,做了检查,倒是什么毛病也没查出来。医生比较有经验,说可能是什么心脏神经官能症,卢晨龙没怎么听明白,交了费拿着单子回病房。
陈文港靠在床头摆弄手机:“俞山丁给我发消息了。”
卢晨龙问:“有什么进展吗?”
陈文港垂着眼:“那个计程车司机找到了,人和车在一个很偏的地方,现场出了车祸,司机受了点伤,被发现了送到医院里还没清醒,所以……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卢晨龙“啊”了一声。
说不知道,可能性的猜测就太多了,他不敢多说,但阻止不了陈文港脑子里胡思乱想。
陈文港看了看窗外:“我昨晚梦到霍念生。”
他觉得恍如隔世,其实仔细一想,明明也没分别多久。
但再仔细想想,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了。
卢晨龙回过神,帮他分析:“你想,要是真出了事,至少人不会失踪的,对吧?”
比起各种事故,他这时候想的是,宁愿那个霍老板真是犯了什么事到国外畏罪潜逃。毕竟霍念生手上那么多产业和投资,社会关系相当复杂,难保还有什么陈文港也不知道的猫腻。
卢晨龙越想越觉得没准真是这样,至少那样人还全须全尾的,陈文港还好接受一点。
过了半晌,陈文港只说:“在最坏的结果发生之前,先把该做的事做完吧。”
这几天为了不错过消息,他的手机音响调到最大,这时又是叮铃一声,把两人都吓一跳,却是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小学同学程波发来私聊,通知周末一起去徒步。
两人到了祝律师办公室,卢晨龙在外头等,祝律师接待了陈文港:“霍先生还没消息?”
陈文港笑了笑,遗憾地摇摇头:“我来是想办点正事。”
他过来这一趟,除了重新确认一遍遗嘱条款,还听到祝律师说起另外一件事:“那个何宛心小姐,她以前在上学的时候结交了不少校外的小混混很正常,她欺负同学肯定要找靠山撑腰的后来直到成年以后,好像还跟他们有联系。也是通过这些门路,她有过买通他们行凶伤人的事情,目前我们已经抓到了不少证据。”
陈文港听得表情严肃:“你的意思是可以追究她的责任了?”
祝律师解释:“涉及刑事就是公诉案件了,必须要追究责任的,或早或晚而已。其实我也不想在这个时间节点给你增加烦恼,只不过最近我听说,趁之前的舆论压力小了,何家想把她给送出国去,省得以后继续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