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拍了照片发给郑玉成示威。
当然,发是没发,但真的举着手机拍了。
霍念生已经想好了:“以后我们也该有个家庭照片墙。”
电视开着,主持人和专家还在讨论社会霸凌现象:“这种人和人之间由于权力不平等造成的欺凌与压迫不仅存在于学校,在每个特定社群之中都会出现,比如职场,甚至监狱……”
循着声音,陈文港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
突然霍念生扳回他的脑袋:“不许思考就现在,你刚刚在想什么?”
陈文港顿住,老老实实面向他:“就在想这个教授说的,霸凌问题嘛。”
霍念生审视他两眼,放开手:“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这样的事?”
陈文港心情其实变得有些沉郁:“不是上学的时候,但是见过。”
说话间,两人坐到沙发上,陈文港自然而然地靠到霍念生怀里去:“用烟头烫,打骂侮辱,性虐待……专家说的也没错,这个是严重的社会问题,该引起重视整治一下了。”
霍念生把手臂给他靠着:“你在哪里见的?”
陈文港眼睛盯着屏幕,嘴上说:“我忘了。”
霍念生看起来也只是随口问一句,调整了一下姿势,没再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在心里并不相信见到了,怎么会忘?以陈文港的脾气,又怎么会不阻止?
他下楼去没人的地方抽了支烟。
对抽烟霍念生原本没有执念,他甚至没有特地想过要戒烟还是怎样。只是他打火的时候,陈文港总要跟着凑上来,霍念生懒得每次都说点什么拒绝,不知何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现在想来,对方改变他的地方不只这一处,其实他早就是个面目全非的人。
医院的景色依旧,烟柳池塘,只是夏天过去,就显得有些枯萎了。
霍念生绕水走了一圈,脑子里想了一些事,又好像是放空的。
回到病房,陈文港还在睡。
霍念生把扶手椅拉到床头,椅背靠着墙面,跟他并排成一个方向。他坐下来,两腿伸长,交叠在一起。Amanda拿着病历单走进来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霍念生不知从哪里揪来几根小花,胳膊肘撑在床头,身体俯着,他嬉闹般把那几朵白瓣黄心的小花插在陈文港的头发里。
她想想两个小时前刚在办公室得知消息勃然大怒的老板,一时不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