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是个平时没说过话的女同学。你呢?”

“我也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女同学。开场正好站在一起,不主动邀请女生不绅士。”

“这样。”

霍英飞意有所指,看看他的肚子:“所以可惜了,你要是能生,家里也不会亏待你的。你说是不是还是当女人好?挣得容易,名正言顺,做豪门阔太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又不怀好意地感慨:“可惜你呢,从性别上就亏大了。你跟霍念生嘴上说是结了婚,充其量就是个自我安慰,是他骗你骗得太像真的,还是你自己也相信了?偷偷跑到国外,偷偷地办仪式,连个重要宾客都没有,你们管那叫结婚还是过家家?他就这样对你,也没见得对你有多重视嘛。你是真不知道别人都在祝福你们,还是在看笑话吗?说不好听的,霍念生在国内的户籍信息都还是未婚呢,他就算再娶个女人都不算重婚罪,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书房里,霍振飞掸了掸烟灰:“那就这样吧。”

霍念生把二郎腿放下来,起身扯了扯下摆,给了他一个眼神。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往楼下走,远远看见拐角站了不止一个人。

陈文港忽觉腋下一紧,两脚突然腾空,是霍念生来到身后,玩笑地一把把他举起来。他原本正蹙眉瞪着霍英飞,此时惊叫一声,压低声音嗔怪:“干嘛?别玩了,快放我下来。”

霍念生依言把他放下,胳膊压在陈文港肩上,玩世不恭的语气讥笑霍英飞:“你是羡慕当女人,还是羡慕有两个亿拿?想要不如自己去讨老婆算了,你切了下面那根比较快。”

两人在后面把刚刚的对话听了一些进去。霍振飞隐隐听他扯上自己的老婆孩子,心里不算痛快。因此没有插嘴,气氛一时凝滞。霍英飞拉下脸去,眼珠转了转。

还没等到他回家,大早上,陈文港接到霍振飞的电话,接通却是把脆响的童声。

“叔叔!陈叔叔!”霍予翔在那边喊,“我能不能去你家玩?”

“怎么了?”陈文港不解,但还是温和地说,“欢迎你来。你知道在哪里吗?”

一个小时后,霍振飞亲自带儿子上门。

门外是忠伯敲门。

霍念生披起衣服,随他走到霍恺山卧室门口,霍振飞、霍英飞和霍京生等人已经齐齐站了一排。他们已经进去跟祖父见过面,霍振飞向霍念生示意:“就差你了。”

霍念生推门而入。

霍恺山仰面躺在床上,他的卧室已然改成了简易病房。他身上套着监测仪器,靠在床头一堆枕头上,精神状态倒出奇地好,比中午吃饭时看起来甚至更容光焕发。

霍念生心里出现一个词。

回光返照。

此时霍恺山像个普通的祖父,跟孙子交代了一些事,他说着说着,最后陷入回忆:“我下午睡了一觉,不知道为什么,唯独梦到凤来来看我。你们能理解吗?不管有过多少孩子,第一次当父母的心情始终是不一样的,当年你父亲出生的时候,那么小一团,护士把他抱着,放到我手里,太软了,我是不敢用力的,我想,这是我的儿子啊,我霍恺山有儿子了……”

霍念生唇角轻轻勾了一下,仿佛聆听,眼里没有什么表情。

霍恺山沉浸在对长子美化过的记忆中,他开始糊涂,冲霍念生招手:“你靠近一点。”

霍念生走近了一些,弯腰低头看他。

霍恺山皱起眉头,眼里的神是散的,从精神奕奕到意识模糊的转变似乎只在须臾之间。

他看着霍念生,半晌,喃喃叹息出来:“凤来……”

霍念生不疾不徐,推门而出,找医护人员:“你们去看看还要不要抢救吧。”

正在抽烟的霍二叔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