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很坦然:“都可以,看你喜欢。”

她决定趁他走之前问清楚:“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陈文港说:“大概因为他先喜欢我的,至于为什么,你要问你表哥。”

到底生活了十多年,光衣服就占了一个衣帽间,五六个箱子远不够用。

于是只先打包了一部分,计划有些常用的先搬到霍念生那里,不常用的搬到江潮街。

天蒙蒙亮的时候,睡梦里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陈文港穿着睡衣,头发是乱的,只来得及拿手指匆匆梳了梳,林伯把他带到郑秉义书房。

郑秉义的脸色把气氛衬得十分严肃,陈文港清醒了,见对方也是睡袍加身,被叫醒的。

他不明所以,听郑秉义问他跟牧清的关系:“你们平时在家里相处,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产生矛盾很正常。他最近有没有哪里得罪你,或者你有没有得罪他?”

陈文港愣了半天:“就我所知应该没有。”

郑秉义目光幽深,严严地盯着他看了许久。

她作为家里的女主人,就算没能端平每碗水,也自认尽到了照顾孩子的责任。没有让谁缺什么少什么吧?她怎么会想到,丈夫的外甥在背后偷偷戳自己的脊梁骨?

每天饭桌上郑茂勋和郑宝秋听母亲抱怨,也不知说什么好,都是尽快吃完下线。

牧清反而不在家,那日凌晨被郑秉义叫去谈话之后,他就趁天不亮出了门,没再回来。

林伯似乎跟他还有联络,私下告诉陈文港,说他住在附近的酒店里,避一避风头。

是在过了差不多一周之后,牧清突然悄无声息回了郑宅。

他谁也没惊动,多半是林伯开的门,晚上九点多钟的实话敲响陈文港卧室的门。

陈文港一开门就看到对方冷漠的表情,他说:“我也要搬出去了。”

陈文港愣了愣,把透明胶带放到一边:“你已经跟义父说了?”

“当然说了。”牧清冲他冷淡地笑,“你觉得我还在家里住得下去吗?”

一时相顾无言,陈文港听到手机响了一声。

他拿起来,这次不是来打探的熟人,是上次孟老的女儿。对方抱歉地解释最近忙,他定制的戒指工期要推迟。

陈文港宽容地回了一句“没关系”,然后抬头,牧清仍在门口杵着。

他是想不明白的:“有一件事我真的很迷惑,是不是真的有命运一说,不然为什么偏偏你那么好命?好像你从来就没有跌到谷底的时候,任何情况下都有人站出来护着你,遇到什么麻烦都能有人帮你解决。所以我真的很讨厌你,这点我不否认。但我真的对你造成过什么伤害吗?没有。因为所有人都在保护你。看,现在倒是有人为了你,把我整得这么惨。”

陈文港觉得有点可笑:“人言可畏,不能叫没有伤害。你住的地方找好了吗?”

说到这个,牧清盯着他:“舅舅给了你一套房子,你倒是收得心安理得。”

陈文港没回答他,不过这也不是秘密。

他要离家,郑秉义承诺给他一个住处,算是仁至义尽,家里人人都是知道的。但原本是套普通的民宅,前两天曹律师来办过户手续,突然改成了一套别墅区的联排。

好像原本正对养子失望,被这么一闹,突然又想起他隐忍懂事识大体的好来。

牧清说:“就是你这幅嘴脸,明明占尽便宜,还好像全天下数你清高的样子。”

陈文港倒笑了:“错了,我没觉得我清高。”

他关门送客:“与人为善,与己为善,不如你做个好人,世界可能会善待你一点。”

剩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第二天早上,牧清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