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陈文港给陈香铃打了电话:“你编个借口,告诉你爸妈要出去实习……对,说对方提供住宿。暑假到了,你该专心学习了,我给你找个安静的地方,你先不要再在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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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港是预见大伯要跌跟头的。

就算没有前世的经验,这也不奇怪,奔五的人了,家里有三个孩子,还是眼馋肚饱的,被别人吹捧吹捧,就不知天高地厚,上回来陈文港劝过两句,但其实也不想多管。

他的精力只够管自己、管陈香铃,多的管不了太多,该吃教训就吃教训吧。

只是女孩子家,这个时候不想让她再留在家里,陈文港原本已经给堂妹找了个一室一厅。临到住时房东变卦,说自己侄女要来住,房租和押金都通过中介还了回来。

既然如此也不好强求,他托连连道歉的中介继续找。

放暑假的头几天,陈文港正好带陈香铃跑了几套房子,让她亲自看。

最后定下新的一套,这套比原先那间更方便,就在补习学校附近,环境也幽静。

陈文港一巴掌捂住他的嘴。

霍念生拉下他的手,顺势吻他手腕,麻痒钻到掌心,又一路到他喉结。

“我还仔细看了这个访谈,写得很可爱嘛,问你平时怎么学习,大学里做过那些社会实践。最后还要问问你有没有谈过恋爱,理想型是什么成熟、沉稳、冷静,你指的是谁?”

陈文港抬起垂着的眼,盯着他笑:“这种都是泛泛而谈,不能当真。”

霍念生跟他咬耳朵:“那告诉我真话……喜欢什么样的。”

陈文港侧了侧头,也在他耳边低语:“我喜欢年富力强、老实本分……”

后面的话被一声闷哼堵了回去,也再笑不出,告饶地弓起身子,抓紧霍念生。

霍念生也只是摸两把,到底没把他压到冷硬的办公桌上。

抱着温存片刻,他忽然问:“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

陈文港看他:“嗯,你怎么知道?”

霍念生揉着他发顶:“看你头皮崩得这么紧。”兴致忽起,“去躺下,我给你按按。”

这办公室套间里有个休息室,支了张午休用的单人床,空调被叠成薄薄方块。

陈文港刚犹豫一下哪面朝上,霍念生就帮他决定了姿势,按着他趴下。

陈文港侧脸,枕在双臂上,去看霍念生。身边一陷,指腹一点点在他头皮上按压。

在这方面不得不说,霍念生伺候得也一样可圈可点,按着按着,手指又往下摸到颈椎,怼着穴位,一点一点往下捏,一直捋到酸胀的肩胛骨缝里,咔啦几声轻响。

现代人有几个不苦于久坐疲劳,陈文港眯着眼,几乎舒服得喟叹。

他的样子又让霍念生好笑地想,像只猫。

轻而黏人。

尤其肩颈揉完,陈文港自觉翻了个身,躺到霍念生怀里,又换一面,要他接着给按头。

霍念生倒也任劳任怨,指尖往上顶着,从百会穴按到风池穴,低头一望,怀里人享受得心安理得,闭目养神。他突然开口:“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陈文港说:“已经好了。怎么了?”

“心情呢?”

“也没事。”陈文港明白过来,“最近没犯过病了。”

周三的时候,戚同舟也来约陈文港的时间,问要不要去看画展当然不是牧清的个人展,那个还早得很是那个新锐策展人在美术廊办的新人展,周六是开幕式活动。

经戚同舟介绍,牧清算是遇到他这个伯乐,这次是有三幅作品收在里面。

一下算是摇身一变成新锐艺术家了。

万一有金主看上,再提提价格,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