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能是现在。
古朴的石墙包围着两层祭坛,顶部散落着祭品燃烧的余烬。眼下没有其他信徒在场,达芙妮走上前去,轻声念诵:“在大洋浮沫中诞生的爱与**之神厄洛斯,我祈求您的聆听,我恳求您的降临。”
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又等待片刻,困惑地绕着祭坛走了一周,在墙根寻找野兔的身影。也没有。
看来厄洛斯并不想搭理她,又或者爱欲之神正忙着折腾什么别的倒霉蛋。反正厄洛斯总有办法找到她。达芙妮靠着石墙休息了一小会儿,感觉体力还够,决定尽快回石屋。
路上她得再挖几株植物回去当由头,以防万一。
达芙妮走下小丘,重新循来路前行。
“宁芙。”
身后骤然传来语声,她惊得向前跳了一步才转身。
穿短袍的金发女性站在数步外,身周隐约笼罩着柔和的金色光辉。达芙妮意识到这是一位神明,立刻压低视线表示敬畏。
“抬起头来。”
达芙妮依言照做,徐徐正视对方。金发女神表情不辨喜怒,只是那双定在她身上的湛蓝色双眸却带来似曾相识的压迫感。还有那美丽得令人胆寒的面容,以及身后那副与阿波罗如出一辙的银色弓箭……
她似乎知道这是哪位了。
“群兽的女王、箭无虚发的阿尔忒弥斯,您有何吩咐?”
“我从阿波罗那里得知了你的事。”
阿尔忒弥斯一句话就令达芙妮浑身紧绷。阿波罗果然还是对她疑心未消,于是拜托了双生姐姐监视她?!完了,露馅了。
她还是大意了,忘记了要小心应对的并不止阿波罗一位神明。
思绪因为惊骇冻结,她本能地调动起浑身力气,才没有因为恐慌立刻瘫软在地。
机械地眨动眼睫,一下,两下。思考开始从边缘松动,缓慢地运转,快想想现在该怎么办。求生欲令血液燃烧,她立刻抓住属于转机的那一线微弱光亮:
厄洛斯没有回应她的祈祷,幸好祂没有。爱神一定也察觉了情况不对。
没有证据明确指向她与厄洛斯的关系。她确凿犯下的过错只有违抗了阿波罗的命令,又一次私自向厄洛斯祈祷。
情况还不算无可挽回。
先听听阿尔忒弥斯怎么说。达芙妮沉默地颔首,做出恭敬倾听的姿态。
阿尔忒弥斯对她的反应似乎有些惊讶,挑起英气的眉毛,直入正题:“我不会质询你为何造访厄洛斯的圣所,我对你的解释没有兴趣。但你也无需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至少现在我没有理由那么做。”
达芙妮揪紧了身侧的裙裾。她不至于听不懂这是委婉的威胁。
“跟我走。”阿尔忒弥斯说着前进一步,达芙妮下意识要后退,但狩猎女神一步就跨越了她们之间的距离,直接来到她面前。太近了,达芙妮被神明身上散逸的强大气势震慑,动弹不得。
“您要带我去哪?”她听见自己弱声说,吐字闷闷地糊成一团,像极了做了事面对训斥的稚童。她不禁对只能对神明示弱的自己感到一丝厌倦。可与生俱来的力量与地位差距是这个世界运作的基石,她要离开,就只能配合。
阿尔忒弥斯对她颇有耐心:“我行踪不定,深色大地之上有猎物的地方就可以是我的下个目的地。厄洛斯的把戏对我无效,他因而对我心存忌惮。我会出面要求他给你一支铅箭。即便他不同意,在你体内的那支金箭失去效果前,我也会保护你,确保你不受任何人侵害。追随我的宁芙们会很乐意多一个同伴。”
阿尔忒弥斯是少女的守护者,她强大、不受束缚,无需畏惧来自神明和半神们的觊觎,是宁芙们憧憬的存在。如果达芙妮真的是被卷进阿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