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也主动嘱咐道:“夺个头魁回来,我杀只老母鸡炖汤。”

毕知梵真心觉得自己被鬼附了体,幸福,恼怒,阴暗,加嫉妒。

试考了三天。

首轮基本功,第二轮写实或写意的,工部给他们拨了画画的考场。最后一场才是天子出题,考想象力跟东方哲学结合,安排在宫城内廷的书画局。天子虽然喜欢画画并前所未有地设置画院,但不可能亲自监考,监考的是局里的宦官。

皇城是什么模样?反正看起来比河东陈茗的节度使府邸气派堂皇,更加地等级森严。古代皇族工作生活休憩的巨物型社区,处处彰显讳莫如深,以及动辄得咎的恐怖压迫感。打死燎烟他都不想在里面多待一秒钟。

题为“蝴蝶梦中家万里”。庄生晓梦迷蝴蝶,梦也,非耶?

来自襄南道的蒋荧客提笔挥毫,画了涛涛不绝的江水,一枝桃花逐波东逝水,折翼的蝴蝶栖息。水中照影,倒映的是绚烂模糊的水银光影。实景留白,虚景绚烂。

风烟俱净,任意西东,气韵风流。

写意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基本功算扎实,看着令人怪惆怅的,想冲进画里拯救并放生蝴蝶。后续的文化专业课居然也排在前几,综合下来蒋荧客拿了第六名。

燎烟很满意,居然没有倒数哈哈哈。这个名次又能避免招人眼,且他最终没拜座师,也就没人举荐他入画院。画院属内侍省,画郎们得到前程后,首选是服务于内廷。但自然也跟举人们一样,考上举人不意味着有官做,需要静候差事。画郎若无人举荐,也是同样的道理。

夺头魁的则是一位四十多的旁支宗室,燎烟好奇看了一眼。他画的是苏武牧羊,于异国冰天雪地假寐间,梦江南故乡蝴蝶万里。不愧是头名,构思典故,笔墨天成,境界高远拔俗。

燎烟便以蒋荧客的身份顺利拿到了画郎的名额。

要问燎烟为什么非要考个画院郎官?大概也是一份在此间失掉身份的执念,寻找立身的一个锚点。

他拒绝把锚点抛在陈茗给他安排的富贵荣华之上,富贵荣华世上没人不喜欢,但是姓陈的就是仗势欺人他十年……狗日的去死去死去死吧!祝狗日的晦气无边!他要不是没本事,定卷跑他全部家财让他喝一百年西北风。

扯远了,赶紧回来。当然更重要的是,证书,是无论哪个时代都需要的。燎烟需要这份文牍得半个官身,且有个画院待诏侍郎的身份,就大可不必坐街头给人画二三十文一幅的速写。对了,还有朝廷补贴的食钱,也就是基本生活费。

在陈府的期间大部分情况走公账,月钱天杀的八百,多一点都得伸手找人要钱,多一点私房钱都存不下来!但那都一去不复返啦,朝廷给他的食钱都有一千多,他再勤快跑些业务,能赚许多的!

姓毕的倒是可以给他筛选一些安全性相对较高的甲方们,他赚了钱可以考虑对他好那么一点点。

画考前后,毕知梵除了给燎烟熬鸡汤,就是带着不甘不愿的雉奴,在外头被他挂满了彩带的许愿树上,又多挂了些彩带跟灯笼。张灯结彩不外如是。

搞得燎烟都有点感动了。

感动的到了考完的晚上,又被人摸被窝。绿眼睛布灵布灵,宽阔的胸膛随急促的呼吸起伏,微卷的长发散乱不羁,与毕知梵真实的人一样。燎烟骑在他身上浪荡起伏,克制地呻吟,另一个男人狰狞的性器肏弄着他,令他红滟滟,粉霞汇聚。有莫名其妙的罪恶感,罪恶感里掺杂着被人深爱着的快感,快感又像一种自暴自弃堕落的感官享受。

毕知梵亲吻他的全身,扒开他的双腿,交叠在他上方,一边用绿湖似的眼睛专注地凝视他,一边狠狠地肏干他的淫穴,与他交合。穴肉饥渴地绞缠这具同样粗壮的阴茎,又有种奇特的背德与禁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