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提醒了都快把人忘到爪洼沟里的陈茗。

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陈茗坐在太师椅上,族内子弟结课后拜别郎主,莫文山也作揖。

陈茗颔首,看这人清如远山的眉眼,陈茗瞬间感觉自己灵魂都在被洗礼,非要形容,那就是冬天喝一碗清凉补,透心凉,肃然起敬。

所以这人非常适合成为他的侧君,免得他耽溺酒池肉林。

莫家的族人早把他八字给了,就他一人还被蒙在鼓里。

第4章 04第一件事

中秋那天,段员外郎宴请城中有名的学者跟诗才举办文会。

燎烟便穿戴了一身黑色襕袍,外翻的大领跟袖口则是大红,缀满金线小梅。他照了眼镜子,自己最近似乎正在抽条,脸蛋上的稚嫩消减,在向青年过渡。

等他出了门,陈茗已经坐在高马上等他,他向来不喜欢铺张,外服从来都是最古板的袴袍佩刀,今日倒是换上了文士最流行的月白色常服,发簪也用了玉,整个人不再气势凛人,反倒像个寻常的英郎公子。

当然,不能细看,否则还是能从他舒展的眉眼中察觉到肃杀。

陈茗似乎对燎烟这身打扮很是满意,驱马上前,他臂力惊人,拎小鸡崽一样把燎烟挽入怀中。

“哪里来的骚货小郎?”陈茗凑到他耳边低声问。

燎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发现自从睡过以后,就简直无法跟这个男人正常说话,他是怎么做倒这么唬人的同时又这么油的?

陈茗穿过他的腰身握住缰绳:“回话,别当哑巴!”

燎烟哼唧两声敷衍了一句:“是的,我是主君的骚货,我都快骚死了。”

陈茗很是心满意足,一声令下,身后的部曲便跟随他们的主君一起策马前行。

段员外郎的宴会设在他家的芸辉阁。

燎烟听人形容过,段家行坐处,红粉泥壁,文柏帖柱,琉璃、沉香为饰。

换大白话说,砍了几百年的文柏做梁柱,海外运来的沉檀和宝石捣成粉用来刷墙,开门则香气蓬勃,此外还有飞檐四柱,水流不息,连花坛都他妈糊的是砗磲宝钿。

难怪陈茗都说“虚生浪死”,见到了就知道一点也不夸张。

这次文会揽集整个河东道文才,自从中央失去对藩镇的控制权以后,大小节度使们会采用文会辩论的方式来物色治下文员。他们自己不好亲自出面,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一般会通过中间人做局。

陈茗从来都对文士嗤之以鼻,认为那是一群干啥啥不行但就是瞧啥都不行的酸儒,所以燎烟很奇怪这次文会他居然会亲自过来。

圆乎乎的段员外郎甚至都有些受宠若惊,连滚带爬,一个九十度弓腰让陈茗一定要踩着他的背下马。

作为天下首富,他毫不在乎尊严的模样让燎烟恍惚间觉得,他确实配啊!

直到燎烟在阁中一众人中见到莫文山,穿着跟陈茗撞色的月白色文衫,他就知道陈茗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了。

莫文山正在跟周围的同僚谈笑风生,那帮人正在画文人画,为彼此题词写序。莫文山即便混迹人群,翩然君子的模样也照样如鹤立鸡群,十分出众。

燎烟兴致盎然地观察陈茗。

果不其然陈茗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那边莫文山一抬眼也跟陈茗对上了视线。

嗬!莫文山眼神闪躲。

妈耶!莫文山居然跟他对上了视线!还对他笑了!

燎烟于是也冲他笑了笑,虽然是个不怀好意的笑,但燎烟有自信他看不出来嘛。

加油!祝陈茗早日跟你滚榻!

虽然细想会有些心理不适,但还是祝陈茗早日能跟白月光大战三百回